術的味道。”劉地一邊聞一邊走,周影覺得他比任何時候都象一隻“狼狗”的樣子。劉地向前走了大約二十步,口中念念有辭,伸手向前虛空一劃,一道法術做的屏障顯現出來,雷電在淡蘭色的屏障上流動著,來往穿梭,劉地向周影說:“五雷符,踩上去的話連骨頭都燒焦了。”
劉地和周影分頭尋找,把貼在四處的五張靈符撕了下來。雖然經過了數千年時光,硃砂的符咒還是鮮紅可辨,劉地手一揚,幾張符咒化做了飛灰五雷的屏障隨著咒符被毀也煙消雲散了,露出了前面的道路。
“既然設下五雷符來防禦,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東西。”
劉地看了周影一眼,他可沒有周影那麼多的信心。周影是那種決不瞻前顧後,一條直線往前走的人,劉地卻是凡事都往壞處想,總要先把最壞的可能都想遍了,才開始行動的人。“既然開始就出現了五雷符,越往裡面會越不得了吧。”在他看來,就算‘巫咸之藥’真的存在,為了它冒這種險也是不值得,但是他不是為了‘巫咸之藥’,而是為了周影才來的,周影要繼續前進,他就捨命陪君子。
突破了“五雷符”設下的屏障後如同走進了另一個世界一樣,不但渾濁的空氣一掃而空,而且洞穴的高度、寬度也在增加,逐漸變成了一條兩人多高,數米寬,石板鋪地的地下長廊,劉地和周影一路走過,貼在牆上的咒符一路自動發出光亮,待他們走遠又自動熄滅,以次遞接,令人恍忽中彷彿走在現代科技建造的、有聲控照明裝置的建築中一樣。
走在這跨越了幾千年時間的光明中,劉地和周影的感受截然不同。和從虛無幻化而來的影魅不一樣,地狼是一種有悠久傳統,完整的家庭體系的妖怪,劉地自幼生活在這種依照古禮生活、起居的家庭中,接受的也全是來自遠古時代的教育,雖然現在的他已經掙斷了和自己種族一切關連,但是走進這樣的時光倒流般的場所,所有的記憶往事都自動地閃現出來。對劉地來說那決不是令人愉快的事。
“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怎麼又想起來了呢?”劉地籲口氣“很久了……”
“周筥……也曾經生活在那樣的時代吧?”周影自言自語地說。他對那些遙遠的人類王朝,遙遠的文化的知識全是來自周筥,所以看著這些符咒,看著石板上的雕刻的應龍、大風時,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們人類老者,“周筥他的時代,人們修建的也是這種含蓄大方,寧可深藏於地下,也不是高聳入雲,刺破蒼天的摩天大樓吧?”
不知不覺中,劉地和周影都越走越慢。
“妖孽!受死!”
劉地打個寒顫,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那名人類法師已經從後面趕了上來,一邊揮舞著桃木劍,一邊口中念念有辭,但是他的注意力卻不在劉地和周影身上,賣力地向虛空中攻擊著。劉地回頭一看,身疾眼快地一把拉住周影,自己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在前面,就距離劉地和周影幾步遠的地方是一個無底的深淵,在其中烈焰翻騰,火舌一直舔到劉地的腳邊來。這不是自然形成的景物,而是出自高強的法術,即使是妖怪們落入其中,恐怕也會和觸及“炎火之山”的火焰一樣,立刻就化為飛灰。劉地和周影方才就象被什麼牽引著一樣,一邊沉於回憶之中,一邊向這裡走下去。
等周影也清醒過來,看看前面的路,臉色變得比劉地還要蒼白。
人類法師顯然也和他們一樣:完全沉浸在幻境當中,一邊舞劍和什麼東西搏鬥,一邊越過他們身邊,繼續向前。
“如果不是他發出聲音,我們已經掉下去了。”劉地說著伸出手,在法師一隻腳已經邁到下面時抓住了他,拖他回來,抬手甩了他幾個耳光把他打醒過來。
法師一清醒過來,看到劉地和周影站在自己前面立刻抽出靈符,拉開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