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漠白吃飯的樣子,大眼睛裡面是深深的滿足,仿若現在的這幅場景是他夢寐以求的,竹笙也拿起筷子,夾了些菜放進了樓漠白的碗裡,樓漠白無奈的笑笑,“你也別閒著,瞧你這身子,再不多吃點可是要被風吹走的。”
竹笙點點頭,嘴角勾著一抹甜蜜笑容,也小口小口秀氣的吃起飯來,兩人一時無語,只是氛圍還算和諧,竹笙沉浸在這樣一種居家的氣息中,仿若他的妻主剛從外面勞苦工作了一天,而他做好了飯菜等著她回來,兩人一起吃飯,一起說著家長裡短,過著平凡卻也溫馨的日子。
以前的竹笙是全然不會想這些的,丞相的兒子,又怎麼會過這種普通平凡人的生活?然而現在,樓漠白卻給了他這樣一種感覺,這樣一種幾乎不真實的感覺,竹笙的心底也砰然心動,如果可以……他和她能夠像平常夫妻般那樣,又該是多好?
隨機又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就算能這樣,那也不會是自己吧,會是上官側君,會是裴側君,會是別人也不會是自己吧……可是今天她來了,她來找自己了,就如從前一樣,這是不是也說明自己在她心裡還哼哼點位置的,哪怕是半點?如若真的是這樣,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不是麼?
樓漠白吃完,這頓飯吃的還真是有點勉強,竹笙收拾好了碗筷,這讓樓漠白微微有些吃驚,她以為這些事情竹笙是做不好的,卻發現他做的也是蠻不錯。竹笙被樓漠白的眼神瞧的不自在,嗔怒的瞪了她一眼,樓漠白呵呵一笑,不再看了。
外面的雨還在滴答的落著,屋子裡的一扇窗戶被輕輕支開,外面的天色已經沉了下來,一陣陣清冷的風吹了進來,在這個潮溼悶熱的雨夜給人帶來一陣舒爽。
“這雨是越下越大了……”樓漠白聽著雨聲喃喃自語,竹笙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荷包和一些針線,坐在了樓漠白身旁的椅子裡,一邊刺繡一邊回答樓漠白的話。
“是啊,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會下雨的。”
樓漠白好奇的看了一眼竹笙手裡的荷包,發現是上次自己看見的那個,荷包似乎還沒有繡完,只見竹笙繡的很是仔細,一臉的認真。
“竹笙,這荷包是給我的麼?”樓漠白含笑的問了一句,看到了竹笙頃刻間就紅了的臉頰,沒有像上次一樣快速的反駁,竹笙紅著臉不說話,最後低低的嗯了一句,繼續手裡的工作。
樓漠白也沒再多問,看著竹笙的荷包,還有他繡荷包的神情,覺得心頭一陣堵得慌,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愛著他的人了,他可知道麼?那個和他青梅竹馬的樓漠白,那個愛他專一痴情的樓漠白已經死了,已經不在了。
“竹笙……我……”樓漠白想開口說什麼,她甚至想衝動的告訴竹笙,她是另一個人,雖然是同一個名字,雖然是同一個身體,然而卻是不同的靈魂!
竹笙抬起臉,黑眸裡是溫暖和幸福的笑意,“嗯?”
樓漠白喉嚨乾澀,想要吐出的話又咽回到了肚子裡,最後搖搖頭,沒再說什麼,竹笙沒有絲毫疑惑,畢竟在今天這個敏感的日子,她想說什麼自然說什麼,不想說的便不說。
樓漠白不再說話,只是黑眸無神的望著窗外,好似在想些什麼,繡著荷包的竹笙一針一線的細密縫著,荷包精緻,大家閨秀的竹笙手藝又怎麼會差呢?終於繡好了荷包的最後幾針,竹笙看著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小臉一揚帶著笑容卻在看到樓漠白凝神的側臉時沒了聲音。
竹笙的黑眸輕輕一動,手不禁將荷包握的緊了一些,只覺得心頭一陣不安的騷動傳來,這是那張他看了很多年平凡的臉,一絲一毫都沒有變過,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也或許是從她淡然而又溫暖的笑開始,他覺得她變了,變的讓他想靠近,想接近,想站在她的身旁,被她牽著手不停的往前走。
“漠白……”竹笙輕輕喚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