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
然後,她就看見他高挺著身姿孤寂地站在蕭寒的風中,轉身,默默地看著她。等她眨一眨眼,他已經向前跨了幾步站定在她的跟前。
許初語很愛哭,很膽小,在被人折磨了一夜,這一刻,卻不哭不鬧,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鬍渣又新長,衣服凌亂,衣角甚至沾著血漬,眼神幽深有著她看不懂的深沉。
許初語累了,真的很累!
身子一軟,虛虛地向前倒去,厲肆穩穩地、牢牢地用力將她扣在他的懷裡。一顆跳動的心,終於在這一瞬間重重的敲擊了兩聲平穩而下。
她摟著他,只輕輕地說:“我知道你會來。”
說完,便已經閤眼在他懷裡,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
他的眼眶一紅。
另一頭,黑色轎車裡坐著一男人默默地看著他們,直到司機輕聲的提醒,他才緩緩閤眼,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機撥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他便聲音嘶啞地說:“我答應你。”
也不管那人怎麼說,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扔到腳下。
這一夜,不只只有他一人在擔心著她。
chapter74。生死相隨
厲肆小心翼翼的將許初語抱回家裡,輕輕放在床上,縱是如此,剛把她放下的那一秒,她卻顫動了一下,立馬清醒了。
他起身,作勢要離去。許初語連忙拉住他的衣角,一雙眼眸含水般,“別走。”
他的喉嚨滾動了幾下,探手握住她的手,聲音低啞:“不走,去給你拿毛巾。”
她這才猶豫地放開了他,視線緊緊追隨著他的身影。厲肆動作很快,立馬端著臉盆回來,許初語已經起身坐在床沿等待。他將臉盆放在地上,把毛巾打溼捏幹,拉過她的手,拿熱騰騰的毛巾小心的擦拭她的雙手,又換洗了一次毛巾,覆在她的臉上,視線在看見她臉頰的紅腫和嘴角的血跡,手一僵。
她咧嘴對他笑,“沒事。”
厲肆低低恩了一聲,掃視了她全身,又看見了手臂的淤青,垂在身側的手捏的泛青,只是沉默卻又認真地幫她擦拭手臂。
他把她的雙腳捧起,蹲了下來,許初語連忙俯身拉住他,“我自己來。”
他不吭聲,默默的將她的雙腳放進溫熱的水裡,放在粗糲的掌中小心翼翼、如獲珍寶的清洗。
許初語低頭看著他頭頂,哽咽了喉嚨,這一刻的真心相待,讓她覺得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咕咕咕~~”
許初語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向他撒嬌,“餓了。”
厲肆幫她擦完腳,“等著。”
“恩!”
她要下床陪他,他卻不肯,把她強制的壓在床上等著,徑自轉身去廚房,很快廚房裡就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許初語側躺在床上,靜靜看著外頭,慢慢放鬆了身子。
厲肆端著熱騰騰的麵條進房,許初語已經彎著嘴角乖巧的躺在床上熟睡了。他輕手輕腳的放下碗,在她身旁側躺,小丫頭立馬熟門熟路地向他挪過來,埋在他的懷裡,扭扭身子繼續呼呼大睡。
厲肆柔柔地撥去她臉頰的黑髮,沉眸細細看她,一夜,失去了她的這一夜竟是如此煎熬。他理智大失,竟然單身一人什麼也不帶隻身去找陳爺要人。現下,人就在他懷裡,看著她白嫩的肌膚上傷痕累累,想著她一夜在陳玫的折磨下為了保護自己隻字不說的情景,厲肆恨不得拋棄眼前所有的任務,殺了陳玫!
關了檯燈,臥室陷入靜謐的黑色安靜。
厲肆一個人靜靜地就這麼看著許初語,腦子陷入了無止境的未來想象。他肩負重任,這樣的他,或許有一天就徹底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人世間,沒有人會惦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