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她致命一擊。
木子珩很清楚,所以才要趁桑節南不備,極快近身,出手。如此蜻螭劍來不及起來,桑節南全身破綻隨他挑一個揍,就能讓這姑娘收斂一下傲氣。
木子珩並沒有殺人的打算,他只是知道桑節南難對付,他的拳頭即便蓄足十分力,也不足以要她的命。
然而,就在木子珩出拳的瞬間,看見了那雙葉兒眼裡的憐憫,還有一道銀光,插進自己的脖子。
木子珩直直撞地,左手摸到脖子上熱血汩流。
他瞪鼓了眼,口中開始冒血水,“你……你的右手……”
絕對不會看錯,桑節南動得是右手。
節南不進反退,右手中那片薄刃轉眼不見,淡看蜷在地上的木子珩,面冷如霜,“何必偷襲?只要你說我們接著打,我會奉陪到底,三十招內便是贏你,也沒打算要你的命。”
千萬別小看瀕死的毒蛇,總留著同歸於盡的最後一絲力氣,那些急吼吼蹲聽遺言的,去驗收成果的,都是傻子。
“你右手……”木子珩的身體急劇起伏几下,不動了,兩眼不閉。
節南無聲吐出一口長氣,左手揉揉右肩,“真疼”
一轉身,她往小柒他們縱去,同時喊,“木子珩已死。”
本來黑衣殺手們仗著人多,剛開始佔上風,忽聽木子珩死了,個個驚瞪過來,果然只見一具死不瞑目的屍身。
群龍無首,他們第一個反應當然就是跑。
節南就等他們跑。
人在慌不擇路時,反而丟了求生的本事,跑向死亡。
節南衝小柒作了個手勢,就從小柒身邊跑了過去,去追剩下的黑衣人。
“她什麼意思?”赫連驊有看沒懂。
“殺。”小柒說著,返身將手中劍扔了出去。
那一劍,穿敵心而過。
赫連驊不以為然,“小鬼有何好追?”
小柒幾步過去,拔劍,福兔子的面具,煞森森的聲音,奔向另一名將要逃進迷陣的黑衣人,“小山說殺就殺,你怕就待著,廢什麼話!”
“誰怕?!”赫連驊激不起,踢起一柄青劍。
殺手們聯手可能還難解決一些,一旦奔散,正好讓節南他們各個擊破,沒一個有機會逃進迷陣,而其中一半人死在節南的蜻螭之下。
鴉婆婆從屋裡出來,看著躺得七零八落的死人,再看小柒和赫連驊兩張兔子臉,最後視線落在節南身上。
臉上,身上,手上,劍上,全是血,那雙原本俏麗慧黠的眸子底裡沉著狠絕,和剛才向她一拜的姑娘氣質截然不同。
然而,鴉婆婆卻能理解這種變化。
時勢造英雄。就像她的丈夫,在家明明是個溫和性子的人,在戰場上卻令人心膽俱裂。這樣的人,總是能成就大事的。
心裡這麼想,鴉婆婆卻不這麼說,“我才進去多大一會兒,這兒就血流成河了。只是你殺了這些人也沒用,還會有更多人來的。”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節南笑著走到鴉婆婆跟前,屋門就在婆婆身後,她一眼不往裡面瞧,“這些人雖是小鬼,卻已經不能回頭,我今日放過他們,他們還是會乖乖回到主人那兒,改日再來作幫兇。好人濫發善心,惡人來來去去,好人總會疏忽,惡人總有機會?”
節南搖搖頭,“婆婆可能瞧不過眼,可我卻瞭解我的敵人,不是我放過他們,就會改過自新的人。而且,擒賊先擒王這套也不管用,只有硬碰硬,狠鬥狠,殺對殺。”
赫連驊終於明白了節南的意圖,“說得好!幫主英明!”
小柒也大聲道,“沒錯!我們唯恐天下不亂!”
鴉婆婆失笑,這兩人起鬨架秧子,但節南說得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