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去觸動君王朱由校的逆鱗,儘管他還沒到而立之年,但一雙寒光四射的冷目與緊咬的嘴唇將他的龍顏之怒表現得淋漓盡致。
“日後若再有人違背軍紀,擅離職守,猶如此人!”
朱由校冷咧咧的喝了一句,就將血淋淋的劍插入了劍鞘中,並道:“兵部左侍郎兼京營提督盧象升何在!”
“微臣在!”
盧象升知道朱由校這是要校場立威,便也跟著配合,聲音回答得洪亮簡潔。
“立即按照名冊點名,凡是沒在場者,無論官位高低,直接罷免革職!作為軍人,若因為一場大雪就敢違背聖旨,擅離職守,那還是軍人嗎!”
朱由校大聲反問了一句。
“是!”盧象升應了一聲後就忙親自組織點名,雖有兩萬餘人,但好在盧象升早有準備,請了好幾個幕僚在場,分別負責京營各衛的點名。
沒到半個時辰,盧象升的人就點完了名,京營三大營在場的共有兩萬三千餘人,而花名冊上實際記錄人數有十一萬之多,去除空額,至少也有六萬之數,但現在卻不到一半到場。
不過朱由校也並沒有因此有多麼生氣,因一場大風雪就開小差的官兵即便叫回來也沒什麼用。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直接將那些紀律散漫的官兵罷職。
剩餘的這兩萬餘人雖然不見得紀律性有多強,但至少能做到不違抗自己這個皇上的旨意,能聽從上官的命令站在這兒。
這樣的官兵好歹有一定的可塑性。
如此一來,也算是進行了一次初步的淘選。
朱由校可沒有要將這十萬餘官兵全都留下來的打算。
大明軍隊尤其是京營素來訓練鬆弛,營官多為紈絝,兵慵將懶,他是知道的。
但偏偏這支軍隊又是真正屬於他朱由校直接掌控的親軍。
也就是說,真到了最危急的時刻,這支軍隊是他朱由校救命的法寶。
如果自己的嫡系軍隊很爛的話,那自己個皇帝也沒辦法做什麼大事,並久坐在紫禁城了。
看著這些海選晉級的兩萬餘官兵們參差不齊、七倒八歪的樣子,朱由校沒辦法拿他們跟前世的共和國閱兵時的軍隊相比,甚至連他以前大學軍訓時的學生們都比這些京畿衛戍部隊站得整齊。
為了能讓自己的嫡系成為最精悍的軍隊,朱由校必須實行精兵政策,兵不在多而在精,他要做減法,而不是像崇禎帝一樣到處派大臣募兵招兵。
那樣不但徒耗錢糧,還因此增加了無數擁兵自重的軍閥,甚至這些軍閥後來成為幫助滿清屠殺同胞的先鋒軍。
吳三桂、左良玉等就是鮮明的例子。
“年齡在十八歲以下,四十五歲以上者出列!”
朱由校一聲令下,下面的官兵們面面相覷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有人自覺的站了出來,有的人還在傻乎乎的問陛下剛才在說什麼。
這時候,盧象升忙命令自己身邊的親軍傳達朱由校的詔令,並按照花名冊將一些反應遲鈍的官兵拉了出來。
直花了半個時辰,才算是把不合符年齡要求計程車兵清了出來。
朱由校不由得苦笑了笑,照這個效率,也難怪多年後的李自成能輕易攻破京城。
這些年齡或太小或太大的官兵,朱由校沒打算在留,直接命令王承恩從內帑裡拿銀子給這些官兵按品級和資歷發放從百兩到十兩不等的遣散銀。
這些官兵裡大多也都是家裡有些資產的權貴親戚,朱由校也不用擔心他們離開軍營後會餓死,會造反,更何況有了遣散銀,除非是太懶,也能在這筆遣散銀用光之前找到某個謀生職位。
受損最大的自然是那些本來可以吃空餉發財的勳戚武官們,但他們除了抱怨也沒辦法對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