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開始到現在,就這麼一直餓著,為的就是這個祭天儀式,朱由校算是明白正德帝當年為什麼討厭這群文官了。
從西周以來,每一個封建王朝就有祭天的儀式,重複華夏衣冠的大明王朝對這個更是執著。
朱由校作為這個國家的主人,皇權的象徵,也不敢違拗,雖然腹中空空如也,但他也只能忍著。
兵部左侍郎盧象升和東廠提督王承恩一前一後的挨著朱由校的龍輦,而在他們與朱由校之間則是各有五十人的京營兵馬,只是這一百人京營兵馬卻與禮部右侍郎王繼謨昨日所選的那兵馬不一樣。
王繼謨也瞧出了這一點,忙急匆匆走到盧象升一旁:“建鬥兄,這是怎麼回事,護衛陛下的兵馬怎麼平白無故的多出了一百人。”
“柔德兄莫急,這都是那王公公支的招,他昨晚硬說陛下安危要緊,只要一百戶不夠,非要再添一百戶,下官剛剛履職京營,諸事還不順手,少不得只能聽他的,所以才請得陛下准予多派了一百戶兵馬,這樣也就更保險些,你說是不是?”
盧象升賠笑道。
而王繼謨則是尷尬的強笑了笑,不懷好意的看了後面的王承恩一眼,暗罵道:”這些該死的閹人,沒一個好東西!“
罵歸罵,這王繼謨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也不好跑到朱由校面前說自己想幹什麼,也不好把後金的十八巴圖魯再調到朱由校的周圍,也只能默默的走著。
而隨同百官一同跟著朱由校出城的右諭德張雍也不知道上面的安排除了一些小差錯,他見阿濟格和其他韃子都混雜在這長長隊伍中,心中就自以為此事成功已毫無懸疑,就不由得暗笑起來,並不善地看了前面的朱由校一眼,低聲罵朱由校是狗皇帝。
朱由校不由得打了個噴嚏,一轉眼時卻恰巧看見阿濟格那不小心被風吹來的豬尾巴銅錢辮子。
朱由校心裡不由得一緊,他自然知道戴如此醜陋辮子的是什麼人,再看看那些人滿臉的殺氣,就更加篤定的認為這場祭天儀式似乎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然而,令朱由校沒有想到的是,即便這祭天儀式有陰謀,居然會有韃子的參與,這豈不是說明,東林黨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和滿清貴族勾結在一起了,這群被大明慣壞了的文人還真是連半點羞恥心都沒有了!
由現在街道狹窄,朱由校深知,如此時自己揭發這些韃子,只怕一旦這些韃子起事,前後的兵馬無法來得及護衛自己。
更何況,朱由校現在也沒辦法確定到底有多少韃子混雜在這些京營人馬中,一想到此,他不由得瞪了那王繼謨一眼。
“自己現在必須冷靜,要裝作沒什麼事發生一般”,朱由校暗暗自言自語了一句,就裝作跟沒事人一般繼續由著隊伍向前走著。
朱由校不確定這些韃子到底有多少人,以及他們在什麼地方動手,也不知道自己這些京營兵馬和暗藏在自己左右的東廠番子和錦衣衛到底有多強的戰鬥力,但他必須採取措施,最好是先發制人,給這些韃子來個措手不及。
眼看那韃子所在隊伍已經過了承天門,而他的龍輦才剛剛到達承天門時,他才故作不耐煩的樣子向一個小黃門吩咐道:
“去把盧愛卿給朕喚來!”
沒多久,盧象升就快步趕在了朱由校跟前:“陛下,有何事吩咐?”
“有韃子!”
朱由校低語了一句,然後順手往前面一韃子的後背指了一下,盧象升頓時就拔出刀來,大喝一聲:“護駕!”
霎時間,抬著朱由校龍輦的錦衣校尉直接將朱由校的龍輦放在了地上,然後各自拔出刀來護在了身後,其動作真正是行雲流水。
“這是?”朱由校愣了片刻,如果連給自己抬龍輦的錦衣校尉都反應如此迅速的話,自己似乎也沒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