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給母妃灌下毒酒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會想到有今天。”明傑厘冷冷地說道。
“離兒,你就不能原諒父皇……”
“不能!”明傑厘抬眸冷眼看向他,“我只想知道小白呢?”
“只要你跟父皇回去,你們一家人就能團聚的,顧清朕也會接受,你將是祁國的太子,未來的國主……”簫谷陽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聽起來確實很有誘惑力啊。”明傑厘低笑,“可是怎麼辦,並不吸引我啊,那個位置,我不屑,也不想再踏上祁國的土地。”
“難道你不想見你的母妃了麼?”簫谷陽並沒有放棄。
明傑厘雙眸一凜,他別過頭,“相信母妃在天之靈也會體諒我的。”
簫谷陽一聲嘆息,“真不能讓祁國的江山葬送在我手中。你是簫家唯一的繼承人了,你真的忍心簫家的江山落入別人手中?”
“就如你上次問的,畲與不捨。我所舍不下的便是你當初拋下的。”明傑厘直直地看著他,“母妃等了你多少年,就一杯毒酒,葬送了她對你的所有眷念。”
簫谷陽好像一夜之間老了不少,身子也佝僂了許多,灰白的頭髮有點凌亂,看起來很滄桑。他背過身,望著窗外,半晌嘆了口氣,“罷了,小白在城外密林的棠園你,你去接他吧。”
簫谷陽話音剛落,明傑厘已經閃身離開了房間。房內瞬間沉寂了下來。
明傑厘飛身出了宅子,清夜緊隨其後。他們剛出了城門,一眼便看到了靜立在夜風中的白衣人。明傑厘站定,最終吐出兩個字:“空明。”
“你不用去了,孩子已經被人帶走了。”空明平靜地說道。
“你沒出手。”並不是問他。明傑厘輕輕一笑,“看來並不是老爺的人了。”
“你對老爺有誤會,他……罷了。”空明本來想說什麼的,後來放棄了,“那人輕功特別厲害,來無影去無蹤,我也無法判定是誰的人。”
天際有點泛白,兩道白影立在風中,說不出的詭異。
顧清無奈地看著抱著自己痛哭的李茵,只得輕拍她的背安慰道:“茵姐姐,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麼?”
“你個沒良心的丫頭,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捎個信給我,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李茵捶打著顧清,力道極輕。
“對不起……”顧清鼻子發酸,“真的對不起,是我太過任性……”
“你看看你現在樣子……”李茵打量著顧清,“你看看你,瘦了多少,一定很辛苦吧……一個人帶著小白……我還把小白給弄丟了……”李茵深深地自責,哭得更厲害了。
“茵姐姐,這個不能怪你,小白不會有事的。”唉,本來她應該擔心小白的,現在卻反過來安慰李茵,顧清心裡直嘆氣。
好不容易安撫好李茵睡下,顧清坐在門檻上等著明傑厘。風已經吹散了雲層,月光清明地灑下來。顧清撐著頭,毫無睡意,不知道明傑厘有沒有找到小白。
黑暗中走出一個黑影,顧清蹭地站起啦,戒備地看著他。
“陛下有請。”黑衣人冷冷一聲。
顧清後退了一步,正想開口叫人,卻見黑衣人拿出了一個長命鎖,顧清面上一沉,“小白在他手中?”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顧清心裡疑心頓起,明傑厘明明說他去接小白的,歐陽空這又是什麼意思?
來不及想太多,不管小吧在不在歐陽空手裡,自己也必須跟黑衣人走這一趟了。
黑衣人帶著顧清出了王府,沒走多遠,便見一輛馬車停在那兒。黑衣人上前掀開車簾,等著顧清上車。顧清頷首,稍作猶豫上了馬車。
她的手不安地絞在一起,聽著馬車的軲轆聲,她閉上雙眼,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