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九大門派,也與所謂的黑道存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常有互相藉助的時候,可是有一類幫會,不肯遵守任何規矩,或是任意燒殺搶掠,或是自立自封,公開與朝廷為敵,不僅白道與其劃清關係,就連大部分黑道,也不會公開與之交往。
十方教即屬此類,而且是名聲最響亮的一個,可是周羽清分明記得,十方教的活動範圍在東北邊郡,與西北的崆峒山相隔千里,從無聯絡,怎麼會得知龍王住在這裡,又跑來拜見呢?難道龍王邀請來的?
周羽清慶幸自己早起。
庭院裡好一會沒有迴音,然後韓芬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間,茫然地望著外面的騎士,沒好氣地說:“別吵,不知道我在睡覺嗎?”
公孫病的人是一名面色蠟黃的中年漢子,獨自拍馬上前,來到木扉之前,說:“打擾,我們是特意來拜見龍王的,煩請通稟一聲。”
韓芬撓撓頭,幾朵枯萎的野花隨之落下,這讓她更顯面容憔悴,小聲嘀咕:“怎麼搞的,每天都來人。”
公孫病聽到了她的話,馬上追問:“有人在我們之前來見龍王嗎?”
“有啊,就在昨天,是一位神仙,和……和一個什麼傢伙。”韓芬從來沒問過周羽清的姓名來歷,自然說不出來。
公孫病和躲在樹上的周羽清都鬆了口氣,前者以為瘋女人在胡言亂語,後者避免了名譽受損。
“不管怎麼說,我們千里迢迢而來,帶來教主的密信,要親手交給龍王。”公孫病的語氣已經有點不耐煩,眼前的破敗景象和瘋子似的女人,都讓他深感失望。
“那你們就等著吧,我要補個覺。”韓芬打著哈欠,轉身回屋。
公孫病眯起雙眼,突然抬高聲音說道:“龍王,孤身一人可做不成大事,十方教願意助你一臂之力,你就是這麼對待幫手的嗎?”
仍然沒有迴音,韓芬似乎捂住了耳朵,一聲不發。
公孫病身後的騎士們湊過來,其中一人說:“好像不太對勁兒,龍王大概不在這裡。”
公孫病皺起眉頭,“訊息不是非常肯定嗎?”
“呃,恐怕只有從那個女人嘴裡才能問清楚。”
“你們三個,進去搜一搜。”
三名騎士領命下馬,繞過毛驢,先從最右邊的草房搜起,一人進屋,一人隨後,一人守門,手握刀柄,顯得十分警惕。
周羽清心想,這幫人可絕不是來投靠龍王那麼簡單。
騎士很快出來,“空的,可是昨晚肯定有人住過。”
公孫病的眼睛眯得更細了,什麼也沒說。
第二間房屬於顧慎為,三人一無所獲,在中間屋子裡他們再次發現有人剛剛睡過的痕跡,第四間房則躥出一條活物來,走在最前面的騎士反應極快,刀光一閃,向那條膽小的黃狗砍去。
這一刀本來必中,騎士腳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向左趔趄,明晃晃的刀擦著狗身而過,黃狗死裡逃生,躥進中間的屋子裡。
三名騎士臉色驟變,同時後退數步,捂著鼻子齊聲叫道:“有毒。”第一名騎士掏出解藥,匆忙地向嘴裡塞去,咀嚼數下才算放下心來。
二十餘名騎士紛紛下馬,跳過半人高的籬笆,刀劍出鞘,將左手兩間草房團團包圍。
公孫病沒有兵器,從懷裡掏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雙手擠壓摩擦,片刻工夫,手心變成赤紅色,然後衝著草房冷冷地說:“閣下莫非是曉月堂御眾師?聞名已久,何不出來一見?”
等了一會,第四間草房裡居然真的走出一個人來。
遠處的周羽清比十方教的人更加吃驚,他與老神仙在此住了整整一晚,竟然沒有發現附近的房間裡還藏一個人,難道這就是那位易怒的霍允?
出來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