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主掌風雨樓,難道就是為了一己私慾?”
蘇夢枕不怒反笑,“哈!說的好,蘇某一向是以收復中原,還我河山為己任,但是卻不一定學雷損靠蔡京那樣投到諸葛門下。”
無情忽道:“可是你帶了我回來,現在就算你不願意,蔡相也會將你劃到世叔那一派裡去的。”
蘇夢枕突然發現,無情心思之縝密,詞鋒之犀利更超過自己的想象。
對於能在氣勢上壓制自己的雷損,他是有些敬而遠之的,連在這個人身邊多待片刻都有所不願。他們可能是天生相剋。
而無情雖然年幼,卻隱隱然已能與自己分庭抗禮,可是卻無端的感到親切。
所以他不願繼續這樣談不攏的話題,淡淡道:“諸葛先生素有清譽,如果方便,我會支援他。”
無情點了點頭。
他看的出來,
這個人,就象他衣上濃烈的血味與藥味一樣,
他的狠毒,是一種以殺止殺的慈悲。
有時候的沉默就象黑夜的溫柔。
並不尷尬,反而愜意。
反正是兩個孤獨慣了的人。
也能夠享受寂寞的輕擁。
“我要走了。”
突然,無情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蘇夢枕正在想著什麼,聽到他這樣說,眉心輕輕一鎖。
那句話憑地清冷。
無情的聲音本來就有一種冰晶玉碎的冷。
但是這次冷的不是聲音,而是話的本身。
無情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很冷的。
而且是明顯拒人千里的。
——可是為什麼我卻會因為一個冰冷的人要離開而更加的冷。
是因為那一句‘我覺得藥味親切’嗎?
蘇夢枕神色複雜,無情看在眼中,知道這年輕的領袖註定很少擁有朋友。
他眼底的森寒可以對自己化為溫暖,他眼底的暖意也可以在自己要走時泛起比平時更寒的悽寞,然而驕傲如他,卻使這帶著悽意的眼神剎那全部轉為冷漠。
高處不勝寒。處於蘇夢枕這樣的地位,如果喜怒都讓人一眼看透總歸是不太好。
所以他隨意問道:“不等午飯過後再走?”
已經快正午了。
深秋的豔陽,淒涼的暖意。
無情忽然發現,這樣的天氣很象蘇夢枕。
乍暖還寒。
他點了點頭。
然後蘇夢枕就再沒有留,他叫花無錯找了幾名部下,將一頂青帘小轎直接抬進了枕夢軒。
“送他去諸葛神侯府。”
然後在眾人面前,他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帶著矜持的尊貴姿態道:“替我問候諸葛先生。”
無情似乎不喜歡人扶,一按床面,輕飄飄的落在了轎中。“我會帶到的。”他說。
蘇夢枕就隨在轎邊送他出了紅樓。
“公子。”
剛一出紅樓,遠遠便見楊無邪竟然用輕功掠了過來。
什麼事能讓這決勝千里的軍師如此急忙趕來?
蘇夢枕負手站定,深吸口氣。
看來不象是好事。
楊無邪飛快趕來,截住了一行人,並示意抬轎的幾人先放下來。
他的臉色鐵青。
一向溫文爾雅的氣質變的有些氣急敗壞。
就連蘇夢枕一夜不歸,臨晨滿身是血的回來也沒讓他如此變色。
看到楊無邪這樣的神色,蘇夢枕心知一定不是好事了。
——只希望不要太壞。
楊無邪抖了抖披衣,定了神色。
“公子。”
語調仍是以往的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