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既然邪教中人大都是孤家寡人,那麼你們是如何過中秋的?”
唐烆眼神一暗,狠灌了一口酒:“我們會選在團圓之夜大開殺戒。方便將正派人士一網打盡。”
蜀玉一口氣梗在咽喉,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如若其中有嬰孩幼童呢?”
“殺了,或者帶入教內成為教子。常理中,是會將嬰孩帶走,稍年長的則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正派之人會如何看待在邪教中長大地孩童?”
“他們會在我們養大了孩子之後,再告知對方身世,以求做內應分裂我教。”
蜀玉冷道:“說謊。其實你們早就把孩子殺了,是不是?再用教內的孩子李代桃僵,等到正派人士悄然相認,上演苦情戲之時,你們再讓孩子深入正派名門之中,執行反間之道,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不管是哪個朝代,無間道,都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轉念沉思,她又小心翼翼的問:“你以後會如何選擇?回正派,在父親膝下承歡?還是替邪教的間諜?”
晚間樹頂上本就風大,吹起來越發涼快,蜀玉冷不丁的打了顫,突覺這話問得唐突。有些交淺言深了。正準備打岔,就望到唐烆拿過她手中那竹筒,在掌中端了沒多久,又遞還給她。這一碰居然有著暖意融融,喝一口,酒都是熱的。心裡那空空地地方被這溫酒淌過,她的神情不覺柔和了些。
“你這人雖進了燕明山,卻是直腸子,即做不出欺師滅祖之事,又不願欺世盜名為了名望失了教眾多年照顧的情誼,平添煩惱。也怪不得祁妄與你交好,指不定他是為了導正你,讓你回頭是岸來著。”
唐烆半響無語,只道:“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蜀玉聽了覺得逗樂:“我只聽過‘寧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話。”一頓,莞爾笑道:“你這性子在燕明山待著居然沒吃虧,倒是奇事。”
唐烆也笑道:“我自小隨師父行走江湖,或者隱居狂人谷,與燕明山之人接觸甚少。再者,少年之時,拳頭大的是老大,又有師父庇佑,自己也不是容人欺辱之輩,自然沒吃甚苦頭。”
“固然有這些原因在,我倒是覺得最大的緣故是你性情太傲了。一天到晚僵冷著面目,好像別人欠了你幾千幾百萬銀子似的,既然打不過,自然就不敢招惹你。”
唐烆哼道:“那你當日可沒有少利用我。”
“那是因為你這性子不願意多解釋,話少反而容易忽悠人。否則也騙不過那人,”倏然一驚,蜀玉苦笑:“怎麼說起這人了。”
唐烆調轉頭去,只當什麼也沒聽見。
蜀玉小抿一口酒液,瞅著對方那置身事外地模樣,偏生打趣著:“你與那人算是正邪的典範了。他是花心大少,江湖中人稱讚少年英俠,風流倜儻人人稱讚,也不管對方藉著虛名騙了多少少女芳心,惹了多少桃花債。反之,你這邪教之人,與女子接觸甚少,不管走到哪裡都被人批為好色之徒,混不管你是否做沒做哪些禽 獸之事。這人言可畏,勢如猛虎,真是說也說不清,道也道不明。”
這話唐烆接腔不好,不答也不行。只問:“你不願意嫁給祁妄,可是因著對方的緣故?”
“你覺得呢?”
“那人,”唐烆努力追憶了一番:“他身上穿的是喜服,當日可是他大喜之日。可蜀家並沒有大喜之事。”
“新郎娶親了,新娘不是我。”蜀玉格格笑出聲來:“是不是很好玩兒?”
“你不覺得苦麼?”
“有何苦的?我倒是覺得歡欣。擺脫了一個爛人的糾纏,應當燒高香才是。”
唐烆不由得感慨:“你倒是想得開。”沉吟會,又道:“我教中有位女子,就因所愛之人薄倖負情,與別人成親的當夜,她去滅了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