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肚子太難受,純屬沒氣力去叫罷了。黑子最受不得別人冤枉,這下可把黑子的脾氣惹出來了。
只見黑子兩隻手死死壓住肚子,用盡全身氣力衝著舅舅吼道:“我娘怎麼教我要你管?你有本事先把你那兩個混蛋兒子教好,別年年都是學校倒數第一名!你還想打我耳光?我告訴你,天底下除了我娘、外公就沒人敢打我耳光!”
黑子臉脹得通紅,惡狠狠地盯著舅舅,似乎只要舅舅一動手打他,他就會和舅舅拚命一樣!
舅舅一時之間被黑子的蠻橫野性唬得楞住,他根本沒有想到黑子竟然敢對身為舅舅的他這樣吼叫,立時張口結舌不知怎麼辦才好。
黑子壓過舅舅的氣焰,這才扭回頭艱難無比地對老人擠出笑臉道:“您是楚爺爺吧?對不起,我實在是肚子痛,我得去藥店買點藥吃才行。”說罷,黑子雙手捂肚,步履艱難地朝前走去。
“您看看、您看看!這是個什麼孩子!虧我爹還把他當成寶一樣!黑山裡就沒見過這麼沒家教的孩子!”黑子舅舅搖著頭裝腔作勢道:“唉,楚大叔,沒父親的小孩不好管教啊,我妹子對這孩子簡直就是放任不管,我又得經常在外奔走,賺錢接濟他們,所以就對這孩子疏忽了教育,讓您笑話了!實在對不住您啊!”
老人看著黑子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道:“嗯、嗯,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孩子、這孩子……”
走出簡陋的校門,順著一條碎石小路走兩百米,就來到黑山小鎮的大街上。黑山屬於黑山鎮管轄,而黑山小鎮則是天朝國西南省雲海縣隸屬的一個不起眼山野小鎮。所謂小鎮大街,不過就是房屋比較集中,多了幾家店鋪的一條大路而已。黑子要去的藥店就在這條大路上,而這家藥店也不過就是老闆把自家的三棟瓦房分出一間臨街做鋪面而已。
藥店老闆娘王嬸看到黑子走進藥店就問道:“黑子,你們不是在上課嗎?幹嘛跑出來?我可告訴你,你趕快回去上課,你們學校劉校長正在店裡和你章叔下圍棋,被他發現你蹺課那可就不得了!快回去!”
“王嬸,沒事,我請了假。”黑子呲呲牙,走進藥店,來一張竹椅上偏身躺下,語聲有些艱難地說道:“王嬸,我拉肚子了,麻煩您去給我拿兩顆藥來!”
“拉肚子?你是不是吃錯了東西?”王嬸走近黑子,看到黑子滿頭大汗的樣子,關心的問,“今天拉了幾次?要不,我叫你章叔給你看一下?”
“不用,呵呵,吃止瀉的藥就行,就用電視上打廣告的‘瀉停封’吧!”黑子搖搖頭。
王嬸把手放在黑子額頭試了試道:“嗯,沒有發燒,不過,你滿頭虛汗,不太對勁。老章、老章!快過來給你師父黑子瞧一下,看是不是拉肚子!”
半晌過去,王嬸見到她老公還沒應答,就又一次大聲叫嚷道:“老章!你師父黑子拉肚子了!你要是還不給他瞧病,當心他以後就不教你下圍棋啦!我說張校長啊,你和我們老章下棋有什麼長進?你還不如要你學生黑子讓你三個子……”
“好好,來了、來了!張校長,你可不能偷我的子,告訴你,我記得我的棋。”章醫生邊走邊扭頭對正在和他對殺圍棋的中年人說道。
章醫生走到黑子面前,黑子的臉色已經有點蒼白,他呵呵笑著道:“黑子,怎麼今天你這個不生病的也來看病了?來,把舌頭伸出來……拉肚子……今天吃了些什麼東西……”
黑子把吐出來的舌頭縮回去後,做個鬼臉答道:“酸梅果子。”
“舌苔好厚,有心火。你這小子肯定是沒有洗就吃了吧?”章醫生拿出一個體溫計甩了甩遞給黑子。
“沒洗,吃了很多。”黑子接過體溫計放在自己腋下,又朝走近他的中年人恭聲道,“張校長。”
中年人便是黑子就讀的黑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