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她是先在虹館內找過了一遍,見館中沒有常夏兮,才會趁夜前往後山去尋的。”
“所以,當大人你告訴孫夫人常夏兮已死之事後,她必然是既吃驚又害怕,”我望著他介面道,“因為很明顯孫淺喜對她與常夏兮的曖昧關係心知肚明,且她也很是清楚自己的夫君知道她的醜事——也許兩人是因某種制約而心照不宣。然而當孫夫人聽說了常夏兮已死,第一個反應也許就是孫淺喜殺死了他,但現在孫淺喜也死了,一但兩案併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她,且她的不節之事亦會被捅出來,所以她不敢再有所阻攔,出於自我保護及希望此案儘快了結的心理,便允了大人可以查驗屍體。”
季燕然目光裡滿是讚許與寵溺地望著我,口中卻壞笑著道:“如此,靈歌可放心了?”
……這個傢伙,自始至終都這麼讓人火大!
狠狠瞪他一眼扭頭便走,卻一頭撞在誰的懷裡,聽得沉聲說道:“做什麼亂衝亂撞的,沒個姑娘家的樣子!”
我仰臉兒道:“哥哥鼓搗完屍體了?”
嶽清音很是無奈地不打算搭理我,直接向季燕然道:“孫淺喜確為溺斃身亡,由於屍身被泡於溫泉之中,故很難推斷其具體死亡時間。其屍身呈抱曲狀,即頭垂、腰弓、腿曲,雖與通常溺斃之人的肢體動作不甚相符,但也不排除因太過醉酒而直接溺斃、沒有進行任何掙扎的情況。其左右手小臂處各有數道被指甲抓傷痕跡,乃為新痕,並非舊傷。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徵狀……”
說至此處忽然看了我一眼,兩隻大手一伸捂住了我的雙耳,我“呀”地輕呼一聲,連忙去扒他的手道:“哥——你的手才摸過屍體呢!快放開——”
然而等我終於扒開他的手時,他已經把話說完了,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能聽到。
“為兄已洗過手了。”他淡淡地用這句話做為結尾。
“大人,家兄方才說了什麼?”知道問嶽清音無用,我直接把目光投向季燕然。
“唔……這個……”季燕然乾笑著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嶽清音,又看了看我,道:“這個靈歌不方便知道,且於大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咳咳。為兄還要檢查一下這溫泉附近,二位請先在此稍候。”說著彷彿怕我追問似的,夾著狗尾巴顛兒顛兒地大步竄開了。
怨惱地同死人嶽哥哥像兩根木樁子似地戳在亭子裡,看著那狗東西圍著溫泉扎著腦袋一遍遍地轉圈圈,東刨刨西嗅嗅,直到重新回到亭子中來。
“看來此處的調查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季某人對上我怨懟的目光禁不住好笑,“回虹館去罷,為兄還要去看一看孫大人的房間。”
於是三人便向溫泉外走,見孫夫人面色複雜地立在孫淺喜的屍體旁一直盯著季燕然,她身後不遠處站著葛夢禛,表情不善地瞪著我,直到我們走近,他才快步過來同季燕然並肩而行,滿臉關心地問道:“如何,燕然?事情可有進展?”
“唔……現在還不大好說……”季燕然模稜兩可地答道。
“燕然不必心急,憑你的聰明細心,解決此事必是手到擒來的!”葛夢禛拍拍季燕然的肩,就勢那隻手便搭在那裡不放下了。
方一進了虹館,便見有侍女正等在我與嶽清音的房間門前,見我們過來便行禮道:“嶽公子,王爺身體又感不適,世子請公子前往王爺房中診治。”
嶽清音便囑咐了我兩句待在房裡莫要亂跑之類的話,進房取了針炙用針,跟著侍女去了。
見葛夢禛仍連體人似地扒著季燕然不放,我也懶得再看他兩個,轉身推門回了房間,泡上一壺茶放在桌上,待嶽清音回來便可喝上熱水,才要坐在窗前整理一番思路,便聽得有人敲門,問了聲“誰”,回答是“汪汪”兩字,翻譯成人類語言就是“是我”。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