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後者雄,震盪在山谷裡,回聲聵耳而來。
嘗聞氣吞山河,鯨噬永珍。
待看到身著鮮紅袍服,鋮亮盔甲的禁軍排排傳話“睿王令,全體軍士後退戰鬥,誓護我皇安全”,聽著那震徹天地的聲音,翹楚雖沒有特意去看身邊的男人,卻清晰感受到他環在自己腰肢上霸道的力道,他攜她掩在這排排禁軍之後,卻絲毫不顯怯懦之感,她終於明白,那些字詞說的是什麼意思,有些人,生來便合該是萬人之上!哪怕並未被賦予指揮權力,卻能軍令如山!
她早知道,他絕不會退到他父親身邊尋求庇護,卻從沒想到可以以退為進,也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以退為進!
是,在這條狹隘的羊腸道上,留在原地廝殺或前進,對皇帝都不利,只會讓皇帝加快和兩批刺客都碰上,掉頭而行,讓皇帝的馬車得以向後移動,而原先前行的禁軍和車馬不斷隨著後退,便可立刻補給上來,阻擋刺客。
軍士、馬車在狹道上蜿蜒馳騁,彷彿一條蛟龍盤山而舞。
血腥漫天飛揚中,她看到皇帝撩開車簾,夏海冰持劍護衛,前者和睿王隔軍相望。
皇帝眸含光亮,目光深邃。
那目光也許是嘉許,也許是感慨,也許是終於肯定,也許什麼都不是,家國之外,君臣之外,多年來的恩怨情仇之外,這時,遺存下來的也許只不過是一個父親看自己兒子的目光。
她的鼻子微微一澀,這一瞬,她選擇拋卻所有愛恨,緊緊握住他的手,就像,她還是他的妻子一樣……
哪怕,明天后日之後,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
他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和他的父親一樣,他的目光同樣深沉,睥睨著前方的刺客,盯著他的父親,眼梢的位置卻在這一刻留給了她,再也沒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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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一隅。
“殿下,皇上馬車的位置改了?我們只派出一少一多兩撥刺客,少的混在賢王的人當中,這林裡怎還藏著第三批刺客?我們這便過去救駕……”
遠山雲霧,這林裡倒透了些陽光。光亮打在說話人臉上,這人竟是王莽。他說著警惕地掃視了斜側方一眼……剛才,第三批刺客便是從那裡衝殺出去。
他身邊各人,依次而過,竟是絕不應出現在此處的太子,曹昭南和“方鏡”。
王莽語氣焦急,太子臉色凝重,卻擺了擺手。
沈清苓也微微急了,“殿下,咱們不去救駕嗎?這……”
倒是曹昭南壓低聲音道:“你二人平日智慧,怎現在也急亂了,現下怎能出去?可莫忘了我等正在這林中,從這裡出去,皇上看到了,會怎麼想?”
王莽和沈清苓相視一眼,相皆重重嘆了口氣。
沈清苓咬牙道:“這第三批刺客必定是睿王所為,藉此再下一城,徹底拿下皇上的信任。”
太子微微冷笑道:“這最後一批刺客……孤看未必,父皇最忌手足殺伐,虛偽作假,他上官驚鴻不到必要,怎會兵行險著,留下蛛絲馬跡可麻煩,更何況,他現在已兵符在望。”
“可殿下你不也兵行險著,派出殺手刺殺睿王……”王莽微一沉吟,道:“他急於求勝利,未必便不可能,若是如此,皇上則必定不會有危險,我們現下既不能出去,事後,設法查出證據,證明這批刺客是睿王派出……”
“你以為孤派出刺客是要借大哥之手伺機將老八殺死?”
他話口未畢,已被太子拂袖打斷,太子眸光深凝,冷冷道:“孤是要將一個人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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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沒想到,形勢很快又出現了變化。
睿王領著禁軍和第二批刺客打鬥,皇帝那邊,第三批刺客的攻勢變得凌厲,皇帝馬車前的禁軍有些低檔不住、背後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