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望舒趕到皇家馬場,天子已經跟書墨打完一場。 書墨咬牙堅持了百個回合,即使虎口發麻,雙臂震痛,他依然頂了下來。 天子確實沒有放水,他也打得相當爽快。 “你還能跟朕去打韃子,甚好!”慕玄度給出了書墨想要的評價。 書墨心裡頓時一安,為還能跟在主子身邊而自豪。 打完熱身架,擦乾身上的汗後,慕玄度又開始飛馬奔跑。 天子在前面跑,隱衛在後面追,既是保護,也是同場練習騎術。 天子都這麼勤奮,他們怎能懈怠。 都肆意的跑起來。 林望舒這次沒能靠近馬場賽道,她一出現,就被皇宮侍衛攔住質問。 “你是何人?有無進入皇家馬場通行許可?” 來這裡從沒被人攔過的林望舒,連忙看向不遠處的馬場值守官員。 他是他們林家的姻親。 在不遠處候著的馬場值守官連忙走過來解釋:“這是陛下的表妹,林家人,陛下認得的。” 侍衛皺起眉頭看了林望舒一眼,並沒有通融。 “我們奉明嘉公主之命前來保護陛下,沒有陛下口諭,誰也不得靠近馬場賽道。” 聽到這話,林望舒瞬間變了臉色。 難道明嘉公主知道了什麼? 所以才會派人前來阻止她靠近天子? 前幾次可沒有這樣的陣仗,天子都是來去簡單,就幾個隱衛隨同。 想到有可能明嘉公主不喜自己,才要這樣派人來保護陛下,林望舒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她撐著臉色強自鎮定的說了句:“侍衛大哥職責所在,小女理解,等陛下出來我再跟他見禮。” 她表現出只是來盡規矩。 可她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城郊外頭的皇家馬場,不是皇宮,沒人會特意來這裡跟天子盡規矩。 侍衛又不傻。 一群世家姑娘來這裡練習跑馬還算正常,可一個姑娘家出現在這裡就不正常了。 即使是林家人,侍衛也不敢隨意讓她進去裡面覲見天子。 她要等就由得她在外面等。 只是眾侍衛眼裡都不免多了幾絲輕視。 膽子也太大了,竟然來這裡偶遇天子。 毫無女子矜持可言。 林望舒也有些後悔沒有叫姐妹們一起來,沒做好掩護,倒讓人看輕了自己。 可來都來了,這次機會要是抓不住,過了年,她就要踏入十七歲了。 十七歲的姑娘終身未定,到時處境會非常不利。 她退到不遠處隱在臺階一側, 馬場值守官也不敢多話的退了下去。 一直候到申時中,太陽西斜時,折騰了半日的天子才打馬出來。 看到候在外場的一隊侍衛,他就知道是他姐不放心派人來守護。 然後看到盈盈下拜的林望舒時就有些意外了,“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每次來馬場都看到這位表妹,可真是巧。 已經候等許久,抱著決意的林望舒,定定仰望馬上的天子。 三個多月沒見,天子是愈發的俊美不凡。 這樣出色的少年天子,她怎能放棄。 哪怕明嘉公主不喜自己,她也要努力去爭取。 “表哥,可否容望舒同您說幾句話?” 她依然叫天子表哥。 而慕玄度似乎也聽習慣了,並沒有不悅糾正。 他俯視馬下的女子,看到她頭上的珠釵有顆珠子被夕陽照得反光,讓他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避開了那刺眼的光芒。 再定睛看時,就看到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帶著點淚光在看自己。 他頓時微蹙起眉,問:“你要說什麼?可是有何難處?” 林望舒眸中含淚,姿態猶憐的不答反問:“表哥,您急著回宮嗎?” 這話,這神態,都讓慕玄度生疑。 他跳下馬拿著馬鞭站到林望舒面前,“允你半刻鐘,說吧。” 在他的意識裡,哭唧唧的小姑娘不是討糖吃就是討玩具。 嗯,這些印象來自於在南水鄉年幼時看到鄉鄰家小丫頭常哭的記憶。 大點的姑娘大概想要的東西貴重點。 他現在是皇帝,能給的自然不是糖跟玩具,只要不是太過分,他賞些就是。 天子的話很平淡,神情也並無被自己容貌吸引的情意,林望舒心頭髮涼。 她以為三個多月未見,至少天子看到她會有幾分欣喜之情。 可是,並不如她所待。 林望舒咬了咬下唇,內心極為不甘。 她已經立了目標大半年,豈能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