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閒下來就會拿了本看著,有時候和蓉卿兩人討論一下鋪子的事情,蓉卿也會問她在蘇州的生意如何,她笑著道:“……我其實也是小打小鬧的,以前手中有六間綢緞鋪子,最近添了一間蘇繡的繡坊,專門往應天的明珠閣供貨,算是熬出了點門路來。”
京城的明珠閣,是走宮中的路子給宮裡貴人供貨的,沒想到華靜芝竟然走通了明珠閣的路子。
“你別覺得明珠閣如何,他們一年的盈利看著豐厚,可你卻不曉得背後要孝敬多少上去,還不如我們小本生意來的利多呢!”說完,笑了起來,道,“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嚇著你沒有。”
蓉卿笑著搖頭,覺得華靜芝很可愛,有點像前世她的一個同事,很直率又有點憤青,明明是學法律的天天和法院部門打交道,卻沒事在論壇裡寫一些帖子罵那些當權者。
後來被人告發,還差點吊銷了律師執照,自此以後她還以為他會稍微低調收斂些,可他卻依舊如此,只是不實名改用假名了。
“小姐。”明蘭進來回道,“木椿回來了。”蓉卿聽著點頭,回道,“讓他進來!”
木椿隔著簾子回蓉卿的話:“……遼王兵馬從灤縣退兵了,轉到從昌黎去了樂亭,外面都在傳遼王應該會想從樂亭轉到梁成,直下山東!”木椿說著一頓接著道,“盧龍的戰事絞著難下,趙總兵強攻了盧龍三日,死傷過千卻依舊沒有鬆動的跡象。”
趙均瑞和蘇珉果然將遼王的兵馬逼退了。
只是,遼王剛出兵,就遇到如此強敵……俗話說雞蛋最忌放在一個籃子裡,他連奪了三個縣,現在在灤縣遇到了趙均瑞和蘇珉,他一定應該還留有後招吧,否則就這樣在永平府被拖三個月,他也要不戰而降了!
華靜芝轉目看著蓉卿,問道:“你四哥是不是在灤縣?”蓉卿點了點頭,華靜芝以為她擔心自己的哥哥,安慰道,“他既是和世子爺在一起,就一定不會有事,況且,他們將遼王逼去了樂亭,他們應該還有別的打算。”
蓉卿微愣,想到樂亭一個縣城後有定流河,前有葫蘆河,再往前去還有海,三面環水想要攻城不走水路是極難攻城的,遼王既然走了樂亭這條路,就應該想得到……難道他招搖高調的起兵,就是想要走水路?
蓉卿將輿圖拿出來鋪在桌上,她越看越心驚,若是遼王從樂亭入海,從水路直接入三沽口,再從天津衛上岸,那麼他就可以直接從後面直接斷北平的後腰!
華靜芝見她看著輿圖,也變了臉色,驚道:“……遼王不會有這樣的手段吧?”
蓉卿搖搖頭,她也不確定。
“木椿!”蓉卿站了起來,“你去把鹿子喊來,我有話和他說。”
木椿應是,不一會兒將鹿子喊了進來,蓉卿就和鹿子道:“你武藝如何,若是我讓你現在去一趟灤縣,你可有把握過去?”
“能!”鹿子說的很有信心,“小姐有事儘管吩咐,小人一定不負重託。”
蓉卿回頭看了眼華靜芝,想了想對鹿子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寫封信,你今天晚上就上路,務必把這封信送到四少爺手中。”
“是!”鹿子應是。
蓉卿就吩咐青青,讓廚房給鹿子做些乾糧帶上,她則磨了墨給蘇珉了寫了一封信,信中將他對蘇茂源的擔憂說了一遍,希望蘇珉能派人去盧龍詳查一番,當初劉大人的死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