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4/4頁)

什麼,他會撫慰地隨手拍一下我的臉頰——然後或是走開,或是去張羅什麼事情,或是又突然冷若冰霜了,那種冷冰冰的態度是他所特有的;而我也立刻心裡發緊,冷了下來。他難得對我表示好感,但這決不是我那不言而喻的懇求所激起的,這些愛撫的舉動總是突如其來的。後來我細細地想了一下我父親的性格,我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他對我,對家庭生活都不感興趣;他另有所愛,並且完全以此為樂。“你能夠拿的東西,你就去拿,別屈服於他人;你是屬於自己的——生活這玩意兒就是這樣,”有一次他對我這樣說過。另一次我作為一個年輕的民主主義者,當著他的面侈談過自由(那一天他的態度在我看來是“親切和善的”;所以任何話題都可以跟他談談)。“自由,”他重複著,“什麼能給人以自由,你知道嗎?”

“是什麼呢?”

“意志,自己的意志,它給予比自由更大的權力。你要是有意志,那你就會是自由的,你就能夠指揮別人。”

我父親首先想要的,也是他最大的意志是生活——他已經生活過了……也許他預感到了他不會長久地享受生活,這玩意兒”:他四十二歲時就去世了。

我把拜訪扎謝金家的經過情形原原本本地講給父親聽了。他坐在長凳上,用手杖在沙土上來回划著,彷彿很專心,又有點兒心不在焉地聽著我的敘述。他偶爾笑笑,似乎挺快樂而又有趣地不時望著我,還向我提出一些簡短的問題和不同的意見來慫恿我說下去。起先我感到不敢提到齊娜依達的名字,可是後來我忍不住了,便開始對她備加讚揚。父親一直微笑著。接著他沉思起來,伸了一下懶腰,便站了起來。我記得,他從屋裡走出去的時候,吩咐給他備馬。他是個出色的騎手,善於馴服最野的馬,論時間要比萊裡先生早得多。

“爸爸,我跟你一同去騎馬好嗎?”我問他。

“不,”他答道,臉上露出了平日那種既冷淡,但又親切的神情。“如果你要去,那就獨自去吧;告訴馬伕,我不騎馬了。”

他轉過身去,快步走了。我目送著他的背影——他在大門外消失了。我看見了他的帽子沿著柵欄移動著:他上扎謝金家去了。

在他們那兒,他待了不到一個小時,馬上就上城裡去了,直到傍晚才回家。

午飯後,我自己也上扎謝金家去了。在客廳裡我只見到了老公爵夫人。她看見了,就拿編結針撓撓包發帽下面的頭皮,忽然她問我,能不能替她謄抄一份呈文。“很樂意!”我答道,說著就在椅子邊上坐下了。

“不過要注意,字要寫得大一點,”公爵夫人低聲說,給了我一張不整潔的紙,“少爺,今天就抄行不行?”

“好,我今天就抄,夫人。”

隔壁房間的門稍微開啟了點兒,齊娜依達的臉——一張蒼白的、若有所思的臉,頭髮隨隨便便地朝後梳著——在門縫裡露出來;一雙大眼睛冷淡地瞥了我一下,她把門輕輕地關上了。“齊娜,齊娜!”老夫人喊道。

齊娜依達沒有答理。我把老夫人的呈文帶了回去,謄抄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那“強烈的愛情”就從那天開始了。我記得,當時我就有一種類似初次上任去辦公的人必定會有的感覺:我已經不再是個年幼的孩子了;我已經墮入了情網。我說過了,我那強烈的愛情是從那天開始的;我還應當補充一句:我的痛苦也是從那天開始的。不在齊娜依達身邊,我就覺得非常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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