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聲。
沉默了好一會,秦浩才又拿出打火機,然後慢慢將那幾支熄滅的蠟燭點燃。
秦浩似乎對自己並不感興趣,也說自己不是他的專案,但他的話語中,總是似乎在反向說著一個人,一個活著的人。
他想起了剛才看到的檔案,上面就有一種猜測,懷疑歐法立還活著。
回憶只想起一半來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說完之後,他又瞄了一眼腕錶,微微嘆了口氣。
聽到他的話語,戰景逸猛地抬頭,異樣的眼神落在了秦浩的臉上。
於是,他猛地一抬頭,向著秦浩看了過去,用不確定的聲音,問道:“你剛才說的,前任實驗室主任歐法立……”
秦浩此刻也從他的情緒中平復了下來,他只是平靜的看著戰景逸,盯著他有些遊移的眼神,也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緩緩浮出來的血絲。
只是,當這種憤怒感忽然湧上了腦海時,戰景逸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迎著戰景逸的目光,秦浩沉默了一會,舉著酒杯,慢慢向嘴邊湊了過來。
“不好意思,這做不到……”
同時,他也意識到,這位秦浩,也許正在急著做好一件其他的事情。
微一沉默,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當初畢竟不是我負責過的專案,而且很多資料我也檢視不到,所以現在說的,更多是我推測出來的,所以更多的東西,我不清楚。”
雖然戰景逸說得沒頭沒尾,但秦浩沒有細問,他似乎知道戰景逸指的是誰。
戰景逸十指痙攣,彷彿不受控制般顫抖,這時候的秦浩,也一直在靜靜的打量著戰景逸,觀察著他的每一點細微的反應。
他透過戰景逸用拳頭頂太陽穴的動作,感覺到了這時候,他的內心裡是多麼的煩躁。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異變者,但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恐怕也是死路一條,便索性不去理會這些,只是靜靜的看著戰景逸。
“我不知道。”
秦浩慢慢的舉起了酒杯,輕輕向戰景逸示意,並且瞟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錶。
在戰景逸的面前,他還是想要表現得更冷靜一些。
還有,渾身劇痛,被情緒淹沒,蹲在了實驗室角落裡哭泣的小男孩。
戰景逸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她們在哪裡?”
他繼續坦然地回答道:“我只知道她們在某個秘密實驗室,至於在哪,我的確不知道。”
說著,他像是有些苦笑,說道:“她們現在是青石崖最珍貴的財產之一,根本不會輕易讓我們知道在哪裡,畢竟曾經發生過一次事故,再來一次,怕是承受不起。”
秦浩微微沉默,像是在考慮這些東西可不可以說。
但是,當時戰景逸潛意識裡,只是認為,可能那些人只是做出了不合理的猜測,但如今從秦浩的話裡,卻忽然間像捕捉到了什麼,然後在他腦海裡瞬間放大。
蒼白的燈光,冰冷的手術檯,戴著口罩的眼神冷漠的中年人。
“她們……”
“絕對,絕對不允許他再對任何人做這樣的事情……”
最終,他乾脆放下了酒杯,平靜的看著戰景逸,說道:“我並不是來接受你的怒火,也無需向任何人道歉。”
“我並不打算跟你探討這麼幼稚的問題……”
“追求科學的道路上,必要的犧牲是必然的,這也是光榮的。”
這一刻,戰景逸心裡,瞬間湧出了強大的憤怒感,他有種想衝過去,然後將秦浩的腦袋直接捏碎的衝動。
“但是,如果你想從我的臉上看到恐懼或是後悔的表情,來滿足你那廉價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