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見他還在工作:“你先弄著,我哥叫我。”
“嗯。”
阿姨今早給她煮了湯圓,路梔坐下沒吃兩顆,路嶼就已經像個鬼魂一樣飄到她對面。
“你昨晚怎麼從他房間裡出來的?”
“……”
路梔抬頭:“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路嶼冷笑:“老子守了一夜,就為那一刻。”
路梔:“你上次這麼用功還是看球賽。”
“……”
路嶼不知道該怎麼說,又低頭扯了把頭髮,面前的對話方塊仍停留在他和死黨的對話頁面,從他這邊發出的綠色氣泡打眼異常:我一想到我妹以後要跟人親嘴,我就想砍死那個崽種。】
死黨:?】
路嶼:“我一會要跟他說事,你別進來。”
“在哪?”
“書房。”
她噢了聲,想了想,抬起頭欲言又止,斟酌半天,還是沒說。
路嶼:“幹什麼,想讓我嘴下留情?”
她表情微妙:“……是他在容忍你,哥。”
“……”
想了想,路梔還真想到個事:“你也別什麼都說啊——”
路嶼不耐:“又怎麼了?”
“我平時在家都很注意的,都不會提,”路梔抿了抿唇,“他父母都不在挺久了,你不許說這個話題,聽到沒?”
見他沒回,路梔又敦促:“聽到沒啊?”
“聽到了聽到了!還什麼都沒說呢,你他媽就在這打預防針,”路嶼嗤了聲,“胳膊肘往外拐。”
十二點時,路梔去院子裡,看自己去年走時種下的一棵草莓樹。
草莓的花期已於五月結束,小花棚裡烏泱泱一片全是藤蔓,她問阿姨:“哪棵是我之前種的啊?”
……
…………
書房內。
路嶼把手裡的一個紅色按鈕拋到男人懷裡。
傅言商低頭看了看。
路嶼解釋:“我妹,擔心我對你說話太重,所以我給你發個鈕,受不了的時候按一下,懂?”
他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路嶼昨晚沒細緻觀察他,這會兒才發現,這人坐在這裡,真不是一般的從容。
沒靠什麼分散注意力或是紓解情緒,傅言商就靠在椅背上,手指鎮靜地搭在扶手邊沿,笑笑說:“你還傷不到我。”
“……”
怎麼感覺不對,這人昨晚在他妹旁邊的時候,怎麼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不過路嶼沒過多糾結這件事,他廢話很多,但現在懶得講,挑了順嘴的一句做開場白:“我家梔寶從小就很漂亮,讀三年級那會兒就有班上男生把每天的牛奶全攢起來留給她,四年級的時候有男生專門給她送暖寶寶,等到五六年級更恐怖,書裡總是有不知道是誰送的各種信,言辭不堪入目,全都是我喜歡你要和你在一起,我千里迢迢過去把那個傻逼罵得狗血噴頭。”
傅言商:“……”
“你知道她從小是怎麼長大嗎?那麼漂亮,小小一隻,全家人包括她姐姐都怕她被騙了,上學放學的每一天,沒有哪一天不是親自去接的,越怕就越寶貝,越寶貝又越容易害怕,就像養一枝花,你怕它受風雨摧殘所以養在溫室裡,但忽然又怕哪天變了天,那習慣在溫室裡長大的花要怎麼抵抗。”
“所以我後來我想,既然送到外面就有風雨交加的可能,那不如就在家裡給她支一個花房,只要我們在,她就還是可以被保護得很好。”路嶼走到窗邊,雙手架起來,形成一個防禦的姿勢,“我當然知道傅家條件有多好,但是她的生長環境太單純了,越大的家族、越複雜的關係,越有可能掣肘她、禁錮她,甚至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