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闕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道:“就算北庭王朝是大勇皇朝的分支,這內部奪嫡之戰,他們未必會參與吧,我跟大哥三哥他們都是皇室正統,無論是誰繼位,都不會影響大勇皇朝吸收國運才是。” 錢振略帶嘲諷之意的看了一眼陳雲闕:“大皇子跟三皇子是皇室正統沒錯,但你卻是來自西域的雲妃所誕之子,在大勇皇朝看來,你的血脈不純,絕非繼承皇位的上佳人選,他們支援誰都在情理之中,唯獨不會支援你陳雲闕。” 陳雲闕握緊雙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就因為自己母妃是異族之人,從小自己就不如其他皇子一般受待見,多年來,只能不斷隱忍佈局。 南方世族之所以支援陳雲闕,也是因為看重其心胸與謀略,再加上雲妃與東南世族之首的霍家關係匪淺,名義上是霍家家主霍廷光的義女,霍家堅定不移的站在陳雲闕這邊,才有瞭如今的局勢。 陳雲闕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雜念摒棄,目光灼灼道:“就算是大勇皇朝支援大哥又能如何!人,終究是要靠自己,以我如今的實力,未必不能夠抗衡大勇。” 錢振目光中也露出一絲讚許之色,六皇子陳雲闕從各方面來看,簡直是甩開陳雲宣十條街不止,已經身具帝王之相。 “來人,將錢司空帶下去,好生照顧,明日送司空大人上路!” 錢振目光平靜,在陳雲闕麾下士卒的看押下被關進了天牢之中。 天牢內,錢振回顧自己的一生,雖然有不少的遺憾,但也算過的精彩異常。 只是,自己勾結柔然的舉動,足夠讓自己遺臭萬年,永遠的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我錢振一生從不低頭,就算是死,也不會接受百姓的審判!”錢振喃喃自語,運轉體內真氣,不消片刻時間,經脈盡斷而亡。 陳雲闕手下將錢振帶回武州之後,第一時間就用特製的鎖鏈穿上了錢振的琵琶骨,誰能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錢振居然還是義無反顧的自盡而亡,讓陳雲闕準備審判錢振,收取民心的打算落了空。 “殿下,不好了,錢振....他自盡而亡了!” 陳雲闕雷霆震怒道:“不是已經封了他的經脈,穿了他的琵琶骨嗎?他是如何自絕的?” 看管天牢的獄長不敢看陳雲闕的眼睛,結結巴巴道:“這錢振隱藏了實力,我們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餘力自絕經脈。” “我要你有何用!來人,將看管天牢之人全部給我拉下去砍了!” “殿下饒命啊!” 一隊士兵走進來,一絲不苟的執行了陳雲闕的命令。 陳雲闕此刻心中還是怒氣未消,隨手將桌上的茶具推翻,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摔得粉碎。 左右侍從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他們從未見過城府極深的陳雲闕如此大發脾氣。 就在這時,格日勒帶人返回,對著陳雲闕稟報道:“殿下,那阮良狡猾異常,識破了我們的追蹤手段,逃出去了。” 陳雲闕轉過頭來,盯著格日勒道:“你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區區阮良,就能夠從你手上逃出去,我看你也是難堪大用!” 格日勒默然不語,心中卻不以為然,以自己的身份,陳雲闕就算再怎麼憤怒,也不會處罰自己。 陳雲闕對著手下侍從吩咐道:“把我那三哥請到這裡來!” 片刻時間後,雙腿發軟,渾身哆嗦的陳雲宣被帶到陳雲闕面前。 面對陳雲闕冰冷而又充滿殺機的目光,陳雲宣噗通一聲跪下去,聲音顫抖道:“六弟,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放棄皇位之爭,再也不跟你作對了。” 陳雲闕走上前來,拔出佩劍,輕輕拍了拍陳雲宣的肩膀:“三哥,以你的才智,千萬記得,下輩子不要再託生在高門大族,好好做個平頭百姓吧。” 陳雲闕毫不猶豫的一劍劃過陳雲宣的咽喉,鮮血噴濺而出,陳雲宣不可置信的拼命捂著傷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道:“我....我們可是親....親兄弟啊,你為何非要趕盡殺絕。” 陳雲宣瞪大雙眼,神色不甘的倒地身亡。 陳雲闕看都沒看一眼自己三哥的屍體,聲音平淡的吩咐道:“厚葬三皇子殿下,昭告天下,錢振義子阮良挾持三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