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頭髮都垮下來,亂蓬蓬的從發心散下來,遮住整個被打腫的臉,衣物凌亂,臉上又髒又醜,簡直不成人形,狼狽的要命,哪裡還有平時的貴婦樣子,那名牌衣褲在地上早已經搓揉的不成形狀。
“你是瘋狗麼,孩子姓風,當然是風家的孩子。”宋如玉捱了一耳光,剎那間,是怕又捱打,隨後從地上坐起來,恍然間這句話說出口。
但是,現在在這關頭,這句話說的一點信服力都沒有,而,風允兒,已經忍受不了,從地上飛快的跑起來,抹了一把淚,飛快的就向外面跑去。
她的心好傷,好傷,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她怎能忍受現在這樣出來的一切,想到剛才風爸看她的眼神,眼裡那種難掩的的厭惡,周圍的人那種事不關己,漠然的態度,一個勁的在看笑話,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風家小姐,那名號一報出去,人人敬畏,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風家小姐,現在,事實告訴她,這一切都根本不應該屬於她。
風家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是風家的小姐。
而且更尷尬的是,她連普通人家的女兒都比不上,她是在豪門裡,母親跟著別的男人偷歡偷出來結果,這個結果,現在讓她再來承受過去那些愛她的親人,敬她的傭人,現在都用了另外一種眼神在看她,要麼就是厭惡,要麼就是嘲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一瞬間,一句話,一件事,徹徹底底的顛覆了她之前的一切。
風允兒想哭,但是,從大門跑出去,只有傭人在後面喊了一句“大小姐你去哪兒——”
那聲音在她後面久久迴響,除了傭人,再沒有關注她,而她,跑出去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
一時間,那風從領口灌進去,彷彿渾身冷冰,她站在大門外,想哭,彎了腰卻發現自己根本哭不出來。
哭,有什麼好哭的呢,其實,在風家,的確,對她而言,本來也就是一個冷冰冰的家,除了錢,除了傭人平時對她殷勤點,其他,她也感受不到任何親情,父親平時對自己不理不睬,爺爺從來最重視的也不是自己,媽媽平時也太多的情緒,太多的面,在風家如她剛才自己所說,活的小心又辛苦,她的處境還不及自己,哪裡可以給自己想要的親情。
哥哥。還有就是哥哥風冿揚,哥哥,說實話,不苟言笑,在她面前總是很威嚴很嚴肅的樣子,但是她知道,他對她很嚴格,在這些人中,哥哥反而比起來是對她最好的一個,雖然也冷漠,但是,總還會管她的事兒,其他的人,根本不會管她。
但是,風冿揚,畢竟他最護的應該還是他的爸爸。他的性子時好時壞,有時他冷酷起來,她這個妹妹也會害怕。他又是如此的討厭自己的媽媽,宋如玉。
一想到,心裡也就釋懷了。不像先前那麼悲傷了。
但是,站在大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去哪裡。
老管家從花圃那邊穿過來,從石雕的大門裡面出來,穿著一身灰色的長款工作服。
“曾叔。”風允兒轉頭過去,輕輕的喊了一聲,這是風家的老傭人,一般對她們這些小輩都是很愛戴的,而風允兒也是從這些老傭人的關懷下長大的。
曾叔沒有兒女,所以,一直都很寵這個最小大小姐。
因為風家第三代每家就一個,都是一個男孩,人丁並不興旺,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而最後的大小姐是新娶進來的二房太太生的,在裡面最小,曾叔一直是看著她長大的。
而風允兒,看著面前依舊慈祥的老人,才輕輕的喊出聲,淚水就紅了眼眶。
風家沒有人管她,追出來的卻是一個傭人。
“大小姐。少奶奶悄悄喊我出來,叫你回去…”曾叔站在那裡說道。
“少奶奶?”風允兒睜大了眼,恍然間沒有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