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只怕連自保都不能了。
沈落雁暗裡也慌,心思卻不亂,問道:“苑姑娘還傳來什麼訊息?”
李天凡有些苦澀的道:“沒了。”
沈落雁深吸口氣,道:“風蕭蕭既然見過商震,那麼陳老師無論如何裝扮的與他肖似,都必定瞞不過風蕭蕭的眼睛,所以不管風蕭蕭與李閥是否有所勾連,我們都不能冒此風險。”
陳老師冷冷道:“世績之死,猶在眼前,蒲山公令,更非虛文,我一把老骨頭,難道還真怕這小子不成?”
只看他隨這番話而顯露出的迫人氣勢,就知此人武功極其強橫。
沉落雁微微垂首,輕嘆道:“世績之仇不是不報,而不該此時報。”
她美目中透出一縷幽怨,當她再次抬起頭時,俏臉上已恢復了一貫的從容與冷靜,眸中亦燃起與往先一般無二的智慧之光,緩緩道:“公子,我們應該當機立斷,改變計劃,絕不能因風蕭蕭一人,而壞了密公大計。”
李天凡哂然一笑道:“若論才智,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及得上沈軍師。沈軍師不若趁尚有一日時間,只管大膽出謀劃策,我亦會全力支援。”
此人方才還有些垂頭喪氣,但轉眼便已拋開得失,說話得體,顯出虎父確無犬子,是個能領導群倫的人物。
沈落雁也不推辭,徑直道:“飛馬牧場乃雄關也,不能強攻,只能智取,無論如何都離不開內外交擊之策,所以大方向咱們不能變,也無法改變,但細節尤有可以商榷之處。”
李天凡道:“願聞其詳。”
沈落雁站起身,顯出高挑修長的體型,緩緩踱步道:“風蕭蕭其人強在武功,與飛馬牧場一樣,都是不能硬碰的物件,以我們當下的人手,難以取之,只能避其鋒芒,設法拖住他一日時間,那時大勢已定,他武功再高也只能徒呼奈何。”
陳老師微微皺眉,像是並不贊同。
李天凡卻搶先問道:“依沈軍師看來,該如何設法呢?”
“風蕭蕭向來十分警覺,我們不能直接針對他,否則讓他瞧出端倪,豈不功敗垂成?”
沈落雁頓步思索道:“現在可知,起碼商秀珣對他疑慮甚深,我們不如順水推舟,在兩人中間燒起一把火,說不定都不用城外的曹盟主出手,風蕭蕭便已取了商秀珣項上人頭,至不濟也能隔斷兩人之間的信任與聯絡。”
這正是沈落雁高明的地方,以風蕭蕭的精明和武功,根本別想在他身邊玩出什麼花樣,但商秀珣就不一樣了,他們在飛馬牧場裡本有內鬼,能夠輕易將水攪渾,迫商秀珣作出作出錯誤的決定。
到時不論風蕭蕭是與商秀珣鬧翻也好,還是被商秀珣逼走也好,都正中沈落雁的下懷。
此計與滎陽城使香玉山誘導風蕭蕭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屬間接出手,風蕭蕭直到中了埋伏都自莫名其妙。
若非當時有宋玉致前來報信,只怕他被人團圍到死,也想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陰謀之所以難以化解,就是因為沒有人能憑空想到別人會對他有所圖謀,都是要靠所知的種種細節,然後經過縝密的分析,抽絲剝繭的瞧出端倪,才能夠撥雲見霧。
所以沈落雁不打算與風蕭蕭做直接的接觸,風蕭蕭自然連察覺都無法做到,也就更談不上設法化解。
李天凡與陳老師相顧動容,向沈落雁追問細節。
沈落雁聲音漸漸壓低,幾不可聞,但李天凡與陳老師卻漸漸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只是他們並不清楚,風蕭蕭已從李秀寧口中知道李密與四大寇意欲謀取飛馬牧場,這會兒正興致勃勃的在城外郊野中,查探這群流寇的下落。
他們更不清楚,自從得知沈落雁或在附近之後,風蕭蕭已提起了十二萬分小心,就算身邊爬過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