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先向風雪施過禮,方才笑吟吟的回道:“婠兒正是為此事而來。聖帝如今該知人家十足的誠意吧!”
她肯老老實實讓陰癸派密諜聽命與風蕭蕭,的確算是滿有誠意,雖然只是一個開始,卻的確是一個十分良好的開始。
風蕭蕭滿意的道:“很好,你是否完全接手了陰癸派的諜探呢?”
婠婠靈動的大眼睛蒙上曾悽美的薄霧,輕聲道:“這是祝師留給婠兒最後傍身之用,除此之外,婠兒在派內再沒多少本錢啦!”
“不是還有我支援你嘛!”
風蕭蕭笑了笑,重新坐回椅子裡,柔聲道:“和你不妨明言,我確實對魔門有著更大的野心,卻沒打算親自成為魔門領袖,若真能一統魔門,我絕不會越過你插手魔門內部事宜。你總歸是佔得了大便宜,有所付出也理所當然,是不是?”
婠婠美目耀亮起來,一閃一閃得好似點綴深邃夜空的繁星,來到他跟前單膝跪下,兩手按上他大腿,認真仰視的道:“婠兒早就從頭到腳都是聖帝的人了,你無論何時何地向人家索取什麼,我又怎會拒絕?”
風蕭蕭點點頭,笑意漸斂,沉聲道:“我不知道陰癸派在李閥身上下了多少工夫,我也不想幹涉或詢問具體的事情,但我需要你將這些工夫全移轉到宋閥身上,包括魔門也是一樣,你能控制多少,就必須轉移多少。”
婠婠在他身前微垂螓首,露出個動人之極的思索表情,緩緩道:“不瞞聖帝,我們在李閥身上下得功夫,絕對超乎你的想象,如果婠兒願意,取李淵的性命也只在人家一念之間。想要在宋閥內達成類似的效果,非得數十年的經營不可。”
風蕭蕭面露喜色,但轉瞬即無,沉吟道:“我取他性命做什麼,否則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李世民,不過的確能助我在長安順風順水。至於滲透宋閥,其實並不算難,就從宋師道入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安排個身份合適的人嫁給他。”
婠婠驀地挺直半跪在他腳邊的嬌軀,美眸閃閃的道:“宋缺不是李淵,他經營嶺南幾十年,在天刀的威懾下,別說派人到他身邊露臉,聖門上下連嶺南都不敢輕易踏入半步。”
風蕭蕭淡淡道:“嶺南原本的確被宋缺經營得如密封的鐵桶一般,針插不入,水潑不進,不過沈落雁已成功立足,礙於我的面子,宋閥就算對她十分戒備,也不得不作出極大的讓步,不敢過多幹涉,你大可順著這條線進行滲透。”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讓沈落雁全力配合你的同時,也會設法讓宋缺無法理事,你只要小心經營,當不礙事。就算真被宋閥察覺端倪,他們一時也只能生忍,無法與我翻臉。”
他間接控制著宋閥北伐路上的兩個支點,三家勢力,只要他還能影響到飛馬牧場、竟陵和彭梁三地,宋閥就等若被他牢牢掌握著命根子,一旦和他翻臉,宋家凡是渡過長江的軍隊全都會被立刻攔腰斬斷,徹底變成無根浮萍。
關鍵是沿江其他幾個勢力,除了本就和風蕭蕭關係密切的杜伏威外,全和魔門有著密切的關係,就算最後一齊歸順宋閥,風蕭蕭同樣能夠施加影響,宋閥想要另建可靠的渡江支點,絕對耗日持久,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婠婠聽得面色數變,終於歎服道:“原來聖帝早就佈下如此宏大的棋局,將所有人都框在其中,更將所有人都瞞過啦!祝師本以為早看透聖帝的目的,到頭來也只是盲人摸象,管中窺豹,仍舊只知一隅罷了。”
風蕭蕭長身而起,負手窗邊,遙望洛河,緩緩道:“你現在就代表我,以聖帝的名義,向魔門各派下達最後通牒,五月初五,惡月惡日,鳩集長安,不來則死。”
婠婠嬌容上止不住的露出震驚之色,下意識的站起身,呆呆的盯著風蕭蕭後背許久,俏臉忽然綻開一個甜美迷人的笑容,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