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徐子陵再以自己本來的身份入城亮亮臉,其他人就無法將他和嶽山聯絡起來。
會在這兒見到師妃暄,徐子陵心下的確十分費解。
就算親眼所見,他也不相信聖潔的慈航仙子會與魔門邪帝有什麼關係,之所以會一同出城,只怕還是緣起於大石寺為了保他的性命,師妃暄那場無奈的妥協。
一念至此,徐子陵心下十分汗顏,甚至慚愧和心疼了,不過面上仍算得上鎮定,不露聲色的道:“子陵在此遇上風叔和師仙子,也意外的很。”
師妃暄已付出這麼大的犧牲,甚至不惜身份和名聲,也要與風蕭蕭同行,他更不能辜負了這一片好意,一定要守住自己嶽山的身份,不要讓風蕭蕭瞧出端倪。
師妃暄一聽徐子陵裝成兩人之前從沒見過面的樣子,就知道他對自己現身的用意瞭然於心,微笑不語。
風蕭蕭總覺得當下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但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暗中琢磨是不是師妃暄和徐子陵是否有什麼不為他所知的勾連。
他倒沒有懷疑兩人有什麼私情,因為徐子陵在師妃暄眼中,只怕和他的看法完全一樣,不過是個正義感爆棚的傻小子罷了,師妃暄該是瞧不上眼的。
對於慈航靜齋來說,只要你有足夠的價值,便會設法接近你、影響你,能用一分力達成目的,便絕不會用上兩分,一旦功成,便會飄然遠遁。
但如果你一直存在足夠讓慈航靜齋重視的價值,又心志堅定,完全不受影響,慈航靜齋就算動用武力也無可奈何,她們便會不惜代價,甚至不惜讓弟子以身飼魔,也非要扭轉形勢不可,打都打走的死纏著你,無論如何都要死撐下去。
石之軒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如果他早早就向慈航靜齋妥協,碧秀心也就早早抽身而去,不會為他犧牲感情誕下個女兒,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石之軒也不會因此鬧得精神分裂,石青璇也不會自幼孤苦無依。
雖然徐子陵足夠聰明,卻太過單純善良,又不通曆史,沒啥閱歷,更不懂政治,看事情浮於表面,將善惡想得太簡單,根本分辨不清善惡之後錯綜複雜的深層緣由,比起能隻手滅國的石之軒差得太遠了,根本沒有可比性。
既然能輕易哄得他下死命、賣死力,讓幹嘛幹嘛,又何必付出更多呢?
這類人從來都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至多成個過河的卒子,替人衝鋒陷陣,如果最後命大沒死,或許能夠載譽而歸,但也僅此而已了,永遠不可能從棋子變成棋手。
可以重視,但並不值得重視太多。
風蕭蕭思緒一轉而過,向徐子陵問道:“在竟陵時,你不是說要去嶺南接回素素嗎?怎麼跑到成都來了?”
徐子陵面上浮現出不悅的神色,冷冷道:“我無意中探聽到了瑜姨的訊息,所以半途改道,來成都看看。”
他當然不滿,風蕭蕭明明答應好好的,幫他救出傅君瑜,卻一直沒有下文。
風蕭蕭記得婠婠前幾日才和他提過,宋師道和徐子陵也正緊緊追查傅君瑜的下落,而陰癸派也不願真得罪狠了傅採林,所以打算故意賣個破綻,讓他們將傅君瑜救走,現在果然對上了。
他面露微笑,道:“這件事我可一直記在心上,只不過之前沒有機會罷了。這會來成都之際,我已經發出了通牒,想來傅君瑜將會無恙。”
徐子陵大喜,忍不住問道:“真的?陰癸派會放人麼?”
風蕭蕭忙擺了擺手,道:“我可沒承認傅君瑜在陰癸派的手上,不過我保證,不久的將來,她會安全的與你見面。”
徐子陵思索少許,道:“我近段時日會在成都等候,希望風叔言而有信,子陵和寇仲都會感激在心。”
風蕭蕭不置可否的喝了杯酒,將自己從侯希白那兒順來的民居地址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