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握起她的手,道:“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邀月眸光微轉,瞧向天邊輝煌的落日,緩緩道:“太陽落山了,還會升起。有些事錯了,就無法從頭。”
她的美目迴轉,凝注在風蕭蕭的臉上。一字字道:“我絕不會一錯再錯,你知道麼?”
“我當然知道!”
風蕭蕭其實並沒有作聲。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邀月竟然承認自己錯了,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她這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絕不會讓風蕭蕭變成另一個江楓!
風蕭蕭怎能不感動?
高傲的邀月能為了他,竟能容忍至如此境地,簡直讓他的心都要化了。
兩人手牽著手、肩並著肩漫行在長堤上,夕陽之下,微風拂動衣衫,泛著金黃絢爛的光,和堤外波光粼粼的河水相映,顯得那麼親密而溫馨。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女人,身形婀娜,面容嬌美,也是一個風姿綽然的俏佳人,但站在邀月的面前,她的光彩所剩無幾。
邀月目中已有光芒閃動,冷冷問道:“你就是畫眉鳥?”
對面那女人並沒有眉毛,她的眉毛是畫上去的,這種特徵太過顯明,是以邀月一見便知。
柳無眉柔軟的腰肢一折,盈盈拜了下去,道:“賤妾柳無眉,叩謝夫人救命大恩。”
風蕭蕭忽然握緊了邀月的手,道:“夕陽落山,現在已是晚上了。”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邀月臉頰上卻閃過一絲不可察的紅暈。
她俯視著柳無眉低垂的頭,冷笑道:“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柳無眉只覺渾身發寒,身子不住發著抖,額頭上浸著細密的冷汗,心道:“風大俠留下暗信,讓我只能在太陽落山後來找他,我當時還覺得奇怪,看來他該是和他夫人有什麼約定,只能在晚上護住我不死……他夫人的冷煞之意實在太可怕了,只不過看著我,我就已抬不起頭來……石觀音和她一比,簡直就像是三歲幼童……”
風蕭蕭鬆開了邀月的手,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因何而來?”
柳無眉吸了口氣,穩住了冷顫顫的心神,道:“好教風大俠和夫人得知,前日裡神水宮通牒武林,凡是幫助風大俠的人,一律是神水宮的敵人……”
她竟一口氣說完,都沒顧上喘氣,顯然在邀月的注視之下,她感受到了極為恐怖的壓力。
在一個稍微抬手,就能輕易取你性命,也很想取你性命的人面前,還能忍著沒尿褲子,甚至還說完這一番話……柳無眉的膽子其實已算是很大了。
風蕭蕭愣了愣,道:“神水宮?水母陰姬?她這是想做什麼?”
柳無眉搖搖頭,道:“無眉不知,不過……”
風蕭蕭勃然大怒道:“不過什麼,說!”
他不去找人麻煩就算了,竟還有人敢找他的麻煩,真是豈有此理,當他好欺負嗎?
柳無眉差點真的尿了褲子,這才想起,風蕭蕭也是一個呼吸間便能取她腦袋的人物,以往收斂著氣勢,一直溫言和藹,倒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這時一發怒,頓時讓她感覺天昏地暗,幾乎窒息。
她抖著嘴唇,顫聲道:“據無眉所知,石觀音從前只怕一個人,她曾說過,這人簡直是她的剋星,她所有的本事,若用到這人面前,就變得不值一文。”
風蕭蕭見她臉色有些發青,語氣放緩了許多,道:“你說從前,那麼這人肯定不會是邀月,那麼就是神水宮的水母陰姬了。”
柳無眉道:“是,所以我就想,水母陰姬只怕能解得了石觀音的毒,才會去求她解毒。石觀音以前也曾對我說過,以後我無論遇著什麼危難,都可以去神水宮求一個青衣女尼的庇護,我也是有這位女尼引路,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