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死罪啊!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蕭子衡就這麼恨她,恨到……想殺了她嗎?
眼見蕭浩瑞沉吟不語,蕭子衡微微一笑:“三叔莫不是想包庇這個奴才?”
他態度很好,話卻問得直接。事關御賜之物,蕭浩瑞只得搖頭否認:“自然不是。”
蕭子衡這才點頭道:“那我便將這賤婢帶走,明日送去宮裡,聽候皇爺爺發落!”
蕭浩瑞心思電轉。他敢帶許菱來宴會,就是拿準了蕭宸軒心中在意她,不會對她怎樣。誰知正主走了,這個小孩沒人管,跑來鬧事。再看蕭子衡今晚宴會上的表現,明顯就是想替他爹出一口氣。現在這出,還真可能是想要許菱的命。
蕭浩瑞淡淡一笑,放低姿態道:“子衡,今日是叔叔生日,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上,別從我府中帶人?”又補充道:“你且放心,我一定嚴懲她。”
蕭子衡一瞪眼,耍起脾氣:“三叔這麼說實在太過分了!我不帶她走,皇爺爺若是追究起來,這罪責不是得我來擔!三叔竟然為了這麼個小奴才,要子衡承受罪過!”
他以小賣小折騰,話卻句句在理,蕭浩瑞無法反駁。場面一時僵持起來。
又有人呵呵笑著打圓場。蕭子衡終是不悅哼了一聲:“好吧,今天既然是三叔生日,子衡也不好掃了您的興致。只是……三叔當真會嚴懲這個女人?”
蕭浩瑞見他鬆口,立時點頭承諾:“自然。我這就叫人拖她下去,好好管教。”
蕭子衡卻不同意了:“三叔向來心善,待人寬厚,揹著我放她一馬,也不是沒有可能。除非……”
他看看地上的許菱,一勾嘴角:“除非,三叔你讓我親自管教她。”
蕭浩瑞暗歎,心道許菱今日定是逃不過一劫,只得揮揮手:“好。來人,帶衡王殿下去刑堂,”說著,咬牙狠心道:“你們都別管,任衡王殿下處置!”
蕭子衡這才滿意轉身。
許菱被押往刑堂。她看著前面的錦衣少年,心中七上八下。在她心中,蕭子衡一直都是個善良聰明的孩子。她知道他有手段,但始終相信他有仁善之心。今日她終於有機會得見他的另一面,震驚之餘,更多是不安惶恐。
一行人到了刑堂,蕭子衡淡淡吩咐:“把她吊起來。”他則在刑堂四下緩緩踱步,參觀那些刑具。
眾人將許菱吊起來,蕭子衡已經繞場一週。他手上拿著件什麼利器,看了許菱一眼,含義不明笑道:“三叔這裡還真有些好東西。”
然後,他朝著眾人道:“行了,都給我出去。”
為首之人不料他會提出這個要求,為難道:“衡王殿下,這……”
蕭子衡將那利器拿在手上仔細研究:“你沒聽你主子怎麼說麼?任我處置!”他終是抬眼朝那人看去,眼光陰寒:“我說,出去,關門。除非你主子親自來,否則別來打擾我。”
那人猶豫片刻,終是躬身一禮,帶著眾人離開,關門。
偌大的殿內,只剩許菱和蕭子衡。蕭子衡原地站了片刻,扔了那利器,走到了許菱面前。
少年面色平靜,呼吸卻有些紊亂。許菱想,他到底對自己有些感情。她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對此加以利用,以求逃過一劫。可想到皇莊那日,蕭子衡自殘後血肉模糊的傷口,許菱終是垂眼不語。
——罷了,我欠他的。就讓他出出氣吧。
蕭子衡忽然伸手,捏住許菱的下巴抬起,壓著憤恨咬牙一笑:“許菱,你以為你進了瑞王府,我就奈何不了你?”
許菱看去。蕭子衡的眼中燃著火焰,帶著種復仇的快意:“看,便是蕭浩瑞護著你又怎樣?你照樣落在我手裡了!我想怎麼折磨你,就怎麼折磨你!”
許菱沉默片刻,終是垂眼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