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的故人,一時情緒激動,冒犯了你,還請見諒。”說著,深深一鞠躬。
許菱本來就不怪他,現下聽他這麼說,心下一鬆,點了點頭,以示原諒。
孟昭坤卻不願意原諒他,此時冷冷道:“明日自己去領二十軍棍,長長記性!”
顧和越應是,躬身告退。
許菱這才抹乾淨了眼淚,與孟昭坤回到了營地。
她坐下隨意一望,竟看見黃安晏和顧和越坐在一起。
黃安晏目光復雜看了許菱一眼,許菱心中便是一驚:黃安晏這是……盯上顧和越了?
——是了,剛剛孟昭坤和顧和越打架,黃安晏可能也看見了,於是想弄清楚,這顧和越究竟是何人。
這可糟了。他弄明白始末後,定會將事情上報蕭浩瑞。屆時,蕭浩瑞會容忍顧和越這個定時炸彈的存在?
顧和越危險!
許菱端著飯碗,卻沒有了吃飯的心情。她不能讓黃安晏將事情上報蕭浩瑞。她要儘快找機會,和黃安晏談話。
可孟昭坤卻不再去喝酒了。他坐在許菱身邊,時不時與她說話。許菱只得留意著黃安晏,一邊應付孟昭坤,一邊找機會。
終於,黃安晏站起身,拿著碗走去角落的飯鍋裡裝飯。
許菱也爬起,朝孟昭坤道:“我去裝點飯。”
大飯鍋放在營地一角,裡面有三個木勺。黃安晏動作很慢,許菱急急過去蹲下,拿了一個木勺,朝著他禮貌性一笑,還未開口,卻聽黃安晏問:“顧和越是何人?”
許菱微訝。很顯然,黃安晏沒有從顧和越那裡套出話。許菱思考片刻,覺得這事不可能瞞得住他。與其讓他去查探,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還不如自己告訴他。遂實話實說:“他是我表哥。”
黃安晏也回以禮貌性一笑,口中卻道:“他認出你了。”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許菱手一抖,那木勺就壓住了黃安晏手中的木勺,低低道:“黃安晏,你別把這事告訴三爺。”
黃安晏抽出木勺,也不答話。
許菱急了,面上卻不能表露分毫,只好又用木勺去壓他的木勺,哀求道:“黃安晏,求你了,他是我親人。三爺會殺了他的。我向你保證,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你……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黃安晏依舊沉默。
許菱幾乎想朝他跪下了。黃安晏垂眼,聲音萬般溫柔:“許菱,你亂了分寸。”說著,放下木勺,緩緩道:“這個人,不能留。”
眼見他就要站起身,許菱急了,壓低聲音道:“他若有事,我便向殿下告發你!”
黃安晏看向許菱,難掩震驚。
許菱有些內疚。不管黃安晏用了什麼方式,終是救了自己,現下自己卻恩將仇報威脅他。可是,為了顧和越,她也顧不得這許多了。許菱不敢看他,只垂頭道:“你若是告訴三爺,我就告訴殿下你的身份。”
黃安晏聲音帶了幾分壓抑的怒意:“你瘋了嗎?你以為這樣做,你能夠逃脫?”
許菱咬牙,索性抬頭看他,微微一笑:“你救過我,我對你真心感激。若是告發了你,我自然也不想逃。便是殿下放過我,你若死了,我也陪你一起死,這樣,總不算太虧欠你。”
一瞬間,黃安晏真想拿手裡的飯糊這個瘋女人一臉。
可他終是斂了表情,起身冷冷道:“留著他,危險的是你自己。你執意要犯傻找死,我還能攔著你?”
許菱心中愧疚又感激,朝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聲道:“對不起。”
那日後,許菱再不敢出知府府,就怕遇上顧和越,生出些其他麻煩。這麼安靜過了半個月,賑災結束,人馬返京。
蕭宸軒經此一役,損失慘重。林盛和王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