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橙此時卻不像往日一樣喋喋不休地談論,於是從夏只得先開口道:“顧銘,你去工作吧,不用管我們。”
“這倒沒事,客戶差不多聯絡好了,”顧銘微笑著說,“況且你有朋友在。”他雙手併攏,修長的手指交叉地放在桌上,手臂上時而能看見若隱若現的靜脈。
梁橙打量了很久,很想伸手摸摸看那突起的經脈,但又覺得冒昧,最終沒有伸手。她正出神,那雙手突然動了。
顧銘用左手指著梁橙對服務員說:“ladyfirst。”年輕的服務員小哥授意,把手中托盤裡的冰咖啡放在梁橙的面前。
梁橙跟服務員說了句謝謝,又迎上顧銘的目光,“還不知道這位可愛的小姐叫什麼名字。”
“我叫梁橙,梁鴻的梁,橙子的橙。”
“梁鴻的梁……”他低吟,把整個左手擺在桌子前方,手腕彎過來,用拇指在桌面上一筆一劃地寫著,“大概是這樣這樣,然後下面一個木?”
對方點點頭,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很久沒寫漢字了,生疏了。”
“你是左撇子?”看著他習慣用左手,她好奇地問。
“是的,不過寫字有時候也用右手。因為小時候我爸一看見我用左手寫字就強制糾正,我習慣改不過來,於是兩隻手都能用了。”
“是嗎?”她笑著說,“或許因為華人比較注重整體的協調性,看不慣左撇子。所以在國內見到幾個左撇子是很稀奇的。”
“說到這一點……”
剛剛還有些沉悶的氣氛,隨著兩個人的閒聊而開始升溫,漸漸火熱。關於他們的談話,從夏很難插進去,只好邊笑著喝咖啡,邊應和幾句。
梁橙又開啟了交際模式,從夏心想。
……
在一家餐廳裡用了午餐,已經是午後一點鐘。
顧銘做著導遊,帶她們到很多處勝地去遊玩。坐在流經巴黎市中心的塞納河的豪華船上,船內有管絃樂隊的演奏,途經塞納河河西的埃菲爾鐵塔,河東莊嚴的巴黎聖母院,之後船在河北岸停靠,參觀了法國最著名的協和廣場。廣場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還有不少遊覽車招攬著生意。廣場裡還有兩座雕著精美圖案的噴泉,雖然這天沒有噴水,還是顯得堂皇而夢幻。
從夏覺得這座城市,只適合路過,不適合長留。
它總是給人一種童話一樣的虛幻的美,不真實的,待的時間久了讓人沉淪,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城市。
但梁橙倒是玩的很開心,她跟顧銘說說笑笑,馬上熟識了。
一下午的快樂時光,竟然很快就過去,於是三人回家吃了晚飯。葉萍熱情地招待梁橙,噓寒問暖的問她缺什麼,少什麼,不要矜持,都要跟她說。梁橙對如何與年長一點的人交往也很有一套,所以很受葉萍的喜歡。顧遠遊也溫和地說,梁橙總是笑,看起來很活潑開朗的樣子。
晚間,大家都各自道了晚安,陸續去睡了。從夏換好睡衣,正打算關燈的,看見梁橙開了門走進房間,揮動著手中的罐裝啤酒,“閨蜜之夜?”
從夏笑著接過啤酒,把一個枕頭扔給梁橙,自己又拿著另一個靠在背後,坐在床上。
“今天很開心啊,玩了這麼久,自從畢業以後,很久沒有好好玩過了。”她拉開易拉罐,大喝了一口,“唔……啤酒還是第一口最好喝了,再喝就覺得苦了。”
“那跟人和人不是很像嗎?初見總是最美好的。”從夏也喝了口,看見梁橙微微興奮的神情,她說,“那句古詩怎麼說的來著‘人生若只如初見’?嗯?”
像是被道破了心事一樣,梁橙臉頰上微微有些發紅,可愛的梨渦彷彿要流淌出酒似的。“是啊。”她又喝了口啤酒,接著把它放在了床頭櫃上,雙手環抱起枕頭,“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