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後因環境惡化,將不再適宜人類居住而遭到廢棄。 。 想看書來
二 羅布荒原的主人(13)
當然,不管怎樣說赫定是不虛此行的,因為他畢竟為羅布位置之爭找到了一個新的支撐點:在同一個羅布荒原,的確曾存在過南北兩個大湖。
此論一出,歐洲學界輿論譁然,受到了高度評價,也受到激烈抨擊。為了平息俄國學者的責難,赫定兩次應邀赴俄國講演。但只要一涉及羅布泊問題,與會者的紳士風度就蕩然無存了。1897年10月15日在俄國皇家地理學會的那次準備充足的演說幾乎變成了圍攻;1898年在聖彼得堡俄國總參謀部地形測繪局金碧輝煌的會議室,赫定彷彿又聞到了和田河以西的沙漠死界的氣息,又一次感受到了面臨滅頂之災的味道。
最難堪的是,在激烈的“羅布泊位置”之爭中,他面對俄國中亞探險家科茲洛夫等人的責難竟無言以答。
那時普爾熱瓦爾斯基已經去世。為維護導師權威。科茲洛夫挺身而出。他反詰道:那麼多探險家都去過羅布荒原,為什麼只有赫定一人聽說過“東北方的大湖”?除了傳說和推論,有關東北方大湖的存亡過程,有誰能提出過硬證據來嗎?進而言之,即便真有一個“東北方的大湖”,是怎麼把它與歷史上的羅布泊聯絡起來的呢?
說實話,科茲洛夫的反詰比赫定的見解更容易贏得聽眾的支援。一個著名的大湖能一分為二,時南時北,這是當時歐洲的學界以現有的學識難以理解的,因為從無此例。
在這場論戰中,赫定並不真的為自己的理論是否正確擔心,他正在籌劃一次新的中亞探險考察,在這次探險計劃中,他已經為羅布荒原的東北方“死界”留出了足夠的時間。為了考察羅布泊的河湖水域,他甚至專門向英國的一個公司訂購了一艘可以摺疊的充氣船。他將要證實的正是從無其例的、一個決定中亞生態環境面貌的大湖事實上存在的“遊移”現象。如果他證實了這一點,那他就有權利改寫傳統的地理學教科書——這就是他再次於1899年重返羅布荒原的動因。
1899年丁香花盛開的仲夏節,得到諾貝爾(就是設立諾貝爾獎金的那個瑞典人)和瑞典國王資助的斯文·赫定離開家鄉,再次(第三次)前往中亞探險。1899年8月初,赫定在舊僕斯拉木巴依陪伴下,從帕米爾高原的山口進入新疆,並直趨喀什噶爾的漢城。
1899年9月5日,赫定一行離開喀什噶爾,又來到了葉爾羌河畔的麥蓋提,從這兒舍陸登舟,經葉爾羌河進入塔里木河,直到在下游的英格可力再棄舟上岸。這樣就有了英格可力的臨時營地,有了“圖拉薩幹烏依——老爺建的村落”,也有了駝夫奧爾得克、嚮導阿布都熱依木,有了阿提米西布拉克的炊煙。
離開阿提米西布拉克——60處泉水南行,赫定走進了新的感覺,新的體驗之中。這時,他唯一不會做的就是知難而返,盡棄前功!
走彎路最多的人,也許就是歸途最短的人。思考時間最長的人,也許就是領悟最快的人。雖然他也並不知道在這羅布荒原的隱秘的地域,到底能有什麼收穫,但在他的心中是不存在任何禁區的,禁區對他來說,只意味著挑戰!
四 走進悲劇(1)
……這真是煎熬人意志的苦旅。沒有活的植被,沒有飛禽走獸,也挖不出一滴水。天陰著,就連自己的身影也看不到。除了駱駝粗重的呼吸和拖沓的步履,沒有什麼能夠分擔斯文·赫定的精神負載。
越過一個開闊的鹼灘,終於又看到了生命的化石——枯死的胡楊、像落葉一樣被風颳來颳去的螺螄殼。荒原不凍泉阿提米西布拉克早已留在身後,駝隊帶的冰日益在減少,而且已經開始消融並變質。
除了向前走,赫定的選擇十分有限。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