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看了她幾秒就眉頭緊鎖,嘴巴恨不得抿成一條線,他重重地喘了一聲,視線從她臉上錯開,直直地看向派出所門外:“……你那點兒警惕性被狗吃了?被人盯上——”
江陌又揚了下眉梢,笑眯眯地截口打斷:“我知道。”
“黑色大眾朗逸,外地車牌,兩個人盯梢兒,估計昨天半夜就跑我家小區外頭趴著了,一直跟到現在……這都下班兒的時間了。”江陌看了眼手錶,覷著孫曉昉一臉的高深莫測歪了下腦袋,擋住他眺向淺薄夜色時過分執著凝重的視線,“別把人嚇跑了,我好不容易帶他們溜了一天。”
孫曉昉始終端著資歷年紀長於江陌的架勢,聽見這話略微驚訝,多看了她一眼:“你跟顧形這是鬧什麼呢?”
江陌挑起唇角,翻騰出她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掛在臉上,咧嘴一笑,舔了舔犬齒的牙尖,扭頭把愁思深重的孫曉昉就地晾在那兒,快步跑回車上繫好安全帶,掰了下後視鏡,確保那輛一大早就趴在她家門口的黑盒子始終框定在她的監控視野裡面。
“走吧哥們兒,天黑了,再帶你們溜一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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壩莊鎮上的小飯店不多,稀不伶仃地散落在主街馬路的西邊。
紅姐飯店算是老字號,但位置有點兒偏,幾乎挨著鎮上拆遷新建的地界兒,十多年營生也算經久不衰,紅白酒席全能操持,口碑生意都還不賴。
飯店是一座單層面積百十來平的二層小樓,正門最近剛架起保溫用的塑膠棚。二層小樓緊挨著柏油馬路,跟前只能停下三四輛小轎車的土坡打從入冬開始就撒了防滑的爐渣,厚薄不一地散在飯店門臉前頭的每一處角落。
最近連續降溫,鎮上偷工減料搞的集中供暖十有八九熬不過這個冬天。紅姐上午忙著找人維修店裡的空調電暖氣,下午拽著廚房的採購去鎮上市集囤了一車蘿蔔白菜,天邊擦黑的工夫才端著大棗茶從後院鑽回堂屋,一口茶水還沒下肚,就被收銀走菜的小葫蘆伸手挽住。
小葫蘆先沒急著開口,努嘴示意窗外停著的那輛寶馬車,眨了眨眼睛,悄麼聲地趴在她耳朵邊兒嘀咕:“紅姐,那倆白吃白喝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