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的賈安和賈樹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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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見,分外眼紅。
賈樹國已經在政府門前等張啟明超過二十四小時了。南市政府算是在整個浩劫過程中反應速度相對較快的城市了。
在和華夏國高層通完話後,h大的市委領導們馬上開始了自救行動,任何一個對於重建一個文明有用的高科技人才都被列印成列,特警便奔赴解救這些人的現場。而張啟明便是其中之一。只是h大滯留的保安沒有一個人知道張啟明在哪兒,幹什麼。所以每每回饋的訊息都是“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以及“無任何生命跡象”。
為此,所有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南市□□甚至下令,如果誰能找到張啟明,那他的職位一定連升兩級,他立刻簽署委任狀。
這是個機遇,對於在末世前一直鬱鬱寡歡的賈樹國來說更是。要想到就算在末世,這也是個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地方,要是多了兩級,嘿嘿。於是他運用了畢生的關係網,就是想把張啟明掘地三尺挖出來。
可惜,到現在都有沒任何的效果。
直到現在,當他眼尖的看到張啟明,從頭到腳都驚了一下,然後狂喜,接著被一陣不安淹沒,為什麼蘇蔻和他們在一起?
而賈安,再見到蘇蔻感覺有些矛盾,他第一時間得到了世界末日的訊息,不是回家告訴父母也不是告訴朋友,而是擠擠挨挨的到h大。可是沒在任何地方找到蘇蔻,結果被他父親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召回。一直到現在。
而蘇蔻旁邊的這個男人,又是誰?
賈樹國是個一定要抓住所有機會的人,他看準了張啟明現在並不瞭解這世界發生了什麼改變。便徑直過去,自來熟的握住張啟明的手且分開他們和蘇蔻的聯絡:“張教授,見到你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再一次用力表達情感:“省市領導一直都很擔心您的安慰,現在要是他們知道您毫髮無損的回來了,不知道有多高興!您一定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賈樹國,這是我兒子,賈安,我們來接你們去南一基地的。”
張啟明在象牙塔裡呆的時間太久,每天面對的不是資料就是報告。並不明白賈國昌話裡話外都要求自己把他記住的原因。只是重複又重複的和賈國昌握手。臉上的微笑卻越來越無奈,就像是在求助場外觀眾。
而蘇蔻靠在一根電線杆旁,小口的喝著礦泉水。談元凱被她打發去登記名冊了。而她則眯著眼睛看陽光下的賈樹國和張啟明。心裡陣陣發笑。
見到故人,是不是應該打個招呼?不,她才不要。她記性不好,但是卻偏偏記得自己上一世賈樹國是怎麼對她的——上一世蘇蔻沒爸沒媽沒靠山沒異能甚至連貶值的貨幣都只有些許,跟著大部隊到達政府面口,也是見到賈樹國。她從小就叫他賈叔叔的人。
上一世的賈樹國和現在沒什麼區別,都是個趨炎附勢踩低跪高的主兒。上一世她什麼都沒有,瑟瑟如新生的小貓。鼓起勇氣求賈樹國找一個去南市的車位,結果很是悲慘。當別人不靠任何關係都離開南市的時候,她求爹爹告奶奶的都找不到任何位置。
一直到運送牲畜的軍官看她可憐,才把她塞在軍車裡,夥同著沒有異化的豬一同拉回了基地。
以至於,到南一基地的第一天,她都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豬。
蘇蔻還能想起自己那又尷尬又絕望的心情。賈樹國記不得她是誰?笑話。蘇蔻嘴邊再次咧出了個冷笑,這一次,同樣的場景,只多了個賈安,不知道賈樹國又會玩什麼么蛾子。她現在真的是好整以暇。
張啟明一臉莫名其妙望著一臉熱情的賈樹國,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告訴這父子倆:“我和蘇蔻一起去基地。真的不勞你們費心,到了基地我會向組織報告的。”
“別啊,張教授。”賈樹國看著安安靜靜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