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是有心相交,你這般客氣豈不是駁了宗大哥的面子。”
承郡王雖是皇親,但人生得風流瀟灑,性子散漫,為人最是和善,沒有一點皇家高人一等的做派,慕修遠初見時便生了親近之意,奈何禮數規矩束縛不好太過隨意。
現下人家郡王爺一說再說,這等好意再不領受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慕修遠也是知情識趣之人,遂恭敬地喚了聲“子澄兄”。尹承宗笑著應了聲,三人又以茶代酒對飲了一番。
放下茶盞,尹承宗拿起書冊,感慨道:“今日終是見著了,越束河的《山川漫記》,我可是尋你尋了許久。”
尹承宗說得跟尋找許久不見的愛人似的,嘯軒在一旁偷笑,連一向持重的修遠也憋紅了一張臉。
隨意翻看書頁,一張繪著橘樹的素箋映入眼簾,尹承宗愣了一下,又翻了兩頁,書冊裡掉出一張折成四折的宣紙,他隨手展開一看竟是一張手繪的大華地圖,標註著山川河嶽,都是越束河遊歷時所經之地。圖上標註的字型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尹承宗多看了兩眼,越發覺得那字跡有些眼熟,忽地他眼睛瞬光一閃,正是那人的字跡。看來訊息確實。
“不愧是越束河,文字精湛,如身臨其境,這書我甚是喜歡,不知修遠賢弟可否割愛?”
這書是花溪的,若開口問她討要她定會轉送郡王,但在他心底卻是不願自己送於花溪的東西被轉送他人。
慕修遠為難道:“這書修遠已送於家中遠房表妹,我派人去問問……”
尹承宗擺擺手,“既然修遠賢弟已將書送人,那就不好再討要。”
嘯軒則在一旁說:“無妨,宗大哥若喜歡,派人去與花溪姐姐說一聲就是了。我看花溪姐姐不是小氣之人。”
花溪,原來她叫花溪。
“誒,不必了。看這書頁邊角發白,便知道那位姑娘很喜歡這書。君子不奪人所好。”尹承宗笑笑,轉向慕修遠,“不過倒是有一事相求,這書不知可否先借在下四五日?我想找人謄寫一份。”
修遠笑答:“子澄兄言重了。此事包在我身上,書子澄兄先拿去,回頭我自會去與表妹說項。”
尹承宗謝過,環視了一圈,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房中香爐之上,走上前駐足了一刻,“這香……似麝,卻有梅香餘韻,特別,特別……剛剛顧著聊詩書,就聞見似隱似現的梅香,我還在想是不是你這瀾波館後院有梅花呢。原來出自這裡。不知此香何名?”
“呵呵,宗大哥,你這老毛病又犯了?”嘯軒打趣道,“三哥,你可不知宗大哥,就因為喜歡薰香,為這專門開了間香鋪。”
“品香亦是雅事。”慕修遠道,“此香名笑梅香。”
尹承宗繼續問:“何人所制?”
“正是我那遠房表妹。”
“哦!”尹承宗轉過身,“上次洛西王妃壽誕之時,貴府獻禮中的香品可是出自那位姑娘之手?”
慕修遠點頭。
尹承宗驚詫道:“沒想到,沒想到……那香品竟然出自女子之手。他日如有機會,子澄定要會一會這制香高手。”
慕修遠微微一笑,並未回應,雖覺得尹承宗話語坦誠,但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異樣來,尋根溯源,卻又覺得茫然摸不著頭緒。
“幸得是女子。不然準保被你挖去做苦力。”嘯軒與尹承宗相熟,說話更為隨意。
尹承宗挑眉應道:“嘯軒此言差矣,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何來苦力一說。”
嘯軒哈哈笑了兩聲,“話說回來,我回來這些時候,倒是不曾見過花溪姐姐制香。雖說我不愛那些,不過既然宗大哥說她是高手,那回頭我定要去討一些過來試試。”
這話說得尹承宗心癢,奈何不便開口討要,尋思著以後定會有機會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