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陸無歸的回答很冷酷。
高行天忽道:“你對上白追抑或霍離生又有幾分把握?”
陸無歸想了片刻,展顏笑道:“是我多慮了。”
生死不是空談。
“刀不順手不如無刀,拖著把不順心的,心氣就不順。”高行天認為這裡根本買不到他想要的刀。
陸無歸立刻道:“那是金家的鋪子。”
高行天聽了這話才同意去看看。這其中好奇心佔了多半,金家的兵器打造和機關佈置堪稱天下一絕,螞蟻窩竟然有金家的店鋪,這太稀奇了。
小鎮沒有高過二層的建築,江湖盛傳螞蟻窩的深度都在地下。小鎮經營數代,地下工事縱橫,四通八達比真正的蟻窩亦不遑多讓。
高行天腳踩踏實的青石小路,感受著螞蟻窩的風光,只見矮矮的房屋襯得蒼天很高,雲朵因為遮著日頭透出絲絲暖意,已是深冬,小鎮放眼望去到處是寒冷的色調,本該熱火朝天的鐵匠鋪也熄了火。一個年方弱冠的公子耷拉著腦袋坐在門口,身體歪斜,兩袖看來就像是風中的陳舊對聯。
“這就是金家的店鋪?怎麼連個打鐵的都沒有。”高行天不是失望而是不信。
陸無歸笑道:“有名氣的都不能看表面。打鐵的沒有,掌櫃的卻在這。”
高行天指著那垂頭喪氣的小公子,道:“這人是掌櫃?”
陸無歸點點頭,溫聲道:“金公子,陸某來了。”
金公子一搖冠帶,不抬頭,只悶聲吭氣的道:“刀不是託人送給你了麼,這裡沒有像樣的爐灶,鑄不了好兵器。不過,我給你的那把刀還是勉強可以用的。”他像是活在寒冬的楊柳,生氣全無。
“那刀人家看不上眼,所以再來麻煩你一次。”
金公子猛地抬頭,怒道:“什麼?看不上?這人懂不懂刀?那雖是一把爛刀,可只有金家人才有資格說他爛!”
陸無歸向高行天笑笑,他對金公子突變的態度習以為常,陸無歸反向暴躁的金公子一揖。
金公子本是騎在板凳上,此刻忽而一跳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陸無歸疑道:“你,你,你有點怪……”他連道三個“你”,連退三大步,不悅續道:“你沒事你拜我做什麼,你這樣準沒好事,我告訴你,現在我不欠你。”金公子嘴上強硬,動作卻慌張,他離家出走分文未帶,一直都是陸無歸賙濟著他大手大腳的開銷,吃人嘴軟,用人手軟,細說細話起來他總覺得寄人籬下,矮人一頭,然而形勢使然,他也沒能力離開這裡。
陸無歸語氣柔和道:“寒窗,你即使欠我,那些舊賬也從此一筆勾銷。”
金公子金寒窗眨眨眼,搖頭道:“不對,不對。”
“這有些銀兩,公子拿去先用。”陸無歸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遞上前來。
債主上門,不要錢反送錢。
金寒窗“哇呀”著不接銀票,心裡憋的想吐血,叫嚷道:“有什麼事情快說,他孃的,要逼死我啊!莫非是我家裡的事情?快說我家裡出了什麼事?”
陸無歸撓撓頭,道:“我這麼出去一趟當然給你捎回點家中訊息,但我首先要跟你說的並不是這個。”
金寒窗皺眉道:“那是何事?”
陸無歸看定金寒窗,嚴肅中帶著歉然,賠禮道:“寒窗,對不起。我把盒子弄丟了。”
此話一出,金寒窗立刻呆住了,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話來,繼而公子哥的面色由木然變為鐵青,一扭身進了屋子。鐵匠鋪的木門被“咣鐺”一甩,震在一起。
高行天一直冷眼旁觀,此時道:“可以走了麼?”
陸無歸道:“還沒完。”
吃了閉門羹還不算完?
鋪門緊閉,內裡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有人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