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他喉嚨,氣急敗壞地說:“你做夢。”
上風
蔣屹果然如他所說, 不主動,不配合, 不回應。
杜庭政從跟他開始,在床上從未有過這種待遇。
因為蔣屹一直都對這?件事很著?迷,不管是被迫承受還是想要爭奪主動權,都鮮活生?動,沉溺其中。
杜庭政甚至不願回想昨夜。
他從床上醒來的時候,蔣屹正靠在軟墊望著?頂上不知名的物?件發呆。
這?時間很早, 天?色灰濛濛的,彷彿陰天?一樣悶。
杜庭政跟著?坐起身,掃了一眼窗戶,都是開啟的狀態,而且有風吹進來。
他跟著?蔣屹一起看那個空空如也的方向, 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調轉視線去看他。
“你昨晚, 做噩夢了。”蔣屹維持著?仰望的動作?,用肯定的語氣說。
杜庭政頓了頓, 沒有否認。
蔣屹好似也並沒有等?他回答, 很快就繼續說:“夢裡你在問為什麼。”
杜庭政停下穿衣服的動作?。
“為什麼會跑,你認為呢?”蔣屹慢慢說,“噩夢的滋味怎麼樣?”
杜庭政坐在一邊, 手裡拿過清洗熨燙過的乾淨衣服, 隔了一會兒才繼續穿。
他穿戴整齊,去衛生?間裡洗漱。
出來的時候蔣屹仍舊是那一副出神的姿態, 動作?也沒有絲毫變化。
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 陽光透過窗稜照進來,臥室裡有陰影畫成的稜格。
有一些拖到了床邊, 蔣屹把手收回來,全身都隱沒在陰影裡。
“發洩完了,”他說,“滾吧。”
杜庭政的耐心被頻頻挑釁,聽到他說滾,竟然也只是深深呼吸一次,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或許是連日得不到好臉色,閾值已經被拉高了。
“你把我圈在這?裡,不就是為了方便做這?種事嗎?”蔣屹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還?不滾?”
杜庭政站了一會兒,踩著?地上的影子?叫了早飯。
金石端著?托盤進來,把早餐一一擺上桌,同時告訴杜庭政:“邢心在樓下等?。”
杜庭政渾然不動,像是聽毫不相干的事情。
他坐在椅子?上,疊著?腿,乾淨筆挺的西褲中縫把陽光攔截一半,在地上留下壓迫感極強的圖形。
蔣屹掃了一眼擺放在桌上冒著?熱氣的早餐,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杜庭政端起粥來,拿著?瓷勺要?喂他,勺子?已經遞到了嘴邊,蔣屹只是垂眸掃了一眼。
杜庭政抬著?手,等?他張嘴。
蔣屹說:“我要?見祝意。”
“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杜庭政帶有壓迫性地說,“你誰都見不著?。”
蔣屹聽見這?話嘴角一動,往上揚了揚。
那是一個極其幽微的弧度,杜庭政盯著?他。
蔣屹側過頭,看著?他,眼睛裡有了一絲神采,但?仍舊冷冷的:“上個星期,你的訴求,還?是讓我認錯,道歉,並且說再也不會相信我。”
“這?才幾天?,你就變了。”蔣屹總結道,“現?在只需要?我好好吃一頓飯,就能結束這?一切嗎?”
杜庭政豁然起身,把勺子?扔回碗裡,同時把碗在桌上重重一放,發出一聲令人心驚肉跳的響聲。
蔣屹抬起眼皮看了他足夠久的時間,又堅定重複了一遍:“我要?見祝意,就今天?。”
杜庭政臉色晦暗難看。兩?人對視著?,陽光佈滿內室,床上也不能倖免,被毫不留情地炙烤著?。
空氣似乎變得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