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一嘆。
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誰站在牆外,誰站在牆裡?
*******************************************************************
從豹房走出來時天已擦黑。
儘管朱厚照再不樂意,秦堪還是勾勾選選從五十名女子中選出八位正妃,她們皆是北直隸各府縣小官小吏或貢生舉人的女兒,出了王鑑之這件事後,廠衛對這五十名女子的調查也愈發細緻了,這幾日廠衛緹騎四出,五十名女子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祖上稍微有些劣跡的都被排除在外,真正送上朱厚照案頭等他勾選的實際只有不到三十人,在秦堪的努力勸說下,朱厚照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隨便在這三十人裡選出了八位正妃。
明日早朝,想必大臣們臉上會多一點笑容,因為終於等到皇帝陛下可以像一隻澳大利亞野兔般四處撒著歡兒的配種了,這種感覺比他們自己行房還爽。
至於陛下的龍**會不會疲累,則不在大臣們考慮的範圍內,畢竟這是一件多麼愉悅的事情,叫苦叫累就太不應該了,那些貧寒人家的光棍們行房基本靠手,教他們情何以堪?
…………
秦堪的心情很複雜,此刻他隱隱有些躑躅,當初大臣們諫言選妃之時,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站出來反對,人言天家無情,難道為了子嗣繁衍,帝王就一定要付出犧牲真愛的代價?
一身鬥牛錦袍的丁順靜靜站在豹房門外等待,見秦堪出來,丁順急忙迎上前。
“公爺回府還是回北鎮撫司?”
秦堪瞥他一眼:“有事?”
丁順笑道:“屬下確有事稟報。”
“說。”
“昨日下午,江彬進了豹房,跪在大殿外向陛下自承失察之罪,說不該誤交匪類,幾被賊人利用……”
秦堪皺了皺眉:“陛下怎麼說?”
“陛下開始沒理他,畢竟白蓮教是陛下心頭的一根毒刺,當時陛下龍顏大怒之下,下旨將順德府的王鑑之和女兒打入刑部大牢,後來又改了旨意,將他們押進詔獄,陛下親旨拿進詔獄的人,絕然已沒了活路,而江彬作為選妃副使跟白蓮教餘孽勾勾搭搭,陛下豈能不怒?”
秦堪失望地嘆了口氣:“但是後來陛下還是原諒了江彬,對吧?”
丁順也嘆氣:“陛下太心軟了,估摸著當初應州之戰時,江彬在陛下面前也立下不小的功勞,所以陛下對他甚是看重,後來見江彬在豹房外磕頭磕得額頭鮮血直流,模樣實在悽慘無比,陛下便原諒他了,不僅如此,還賜給他黃金百兩,京師北城內街華宅一幢,端的是皇恩浩蕩啊……”
秦堪臉上浮起幾許陰霾:“原本想在詔獄裡將王氏的口供落實,逼供也好,攀咬也好,終究將江彬拿捏在手裡,令他以後不敢猖狂,誰知江彬這傢伙竟用一招苦肉計自己解了危局,此人心智冷靜狠厲,不可小視,假以時日,不知其羽翼何等豐滿。”
丁順臉上露出一絲厲色:“公爺,趁著江彬剛來京師立足未穩,不如由屬下給他安排個意外,畢竟京師這麼危險的地方,每天都會發生很多意外的……”
秦堪嘆道:“已不可行了,陛下如此寵信他。他怎能再出意外?”
頓了頓,秦堪又道:“錢寧怎樣了?”
“錢寧仍在南城千戶所等待公爺召見。”
“這錢寧辦事確實不錯,王鑑之一事幹得利落漂亮且不留把柄,連我都忍不住為他叫好,既如此,明日令經歷司出一紙調令,將他升為五品鎮撫使。”
丁順一呆,急忙道:“公爺,這錢寧能辦事不假,但心性卻不大好。咱們不能任他坐大啊……”
秦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