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些字已經不僅適用於下流的錄音帶。一切政府覺得不合適的東西,都在禁播的行列。”
“是這樣的,我應該補充這個。作為部長,你瞧,我的主要職責就是決定什麼是不合適的東西,並告訴伊肯,雖然他肯定會立即拒絕我給的資訊……回到那更有趣的話題,我承認自己違反了約定,我將那秘密告訴了比阿特麗斯。”
“告訴了我?”比阿特麗斯張大眼睛問道,“我這個比阿特麗斯嗎?”
“是的,我告訴你了,是不是?我跟你說過那個……該怎麼說呢……那根能讓人神清氣爽的舌頭。”
“啊,就是那個女孩嗎?啊,我的天!”我們倆大笑起來,而其他人都莫名其妙。
“你們兩個似乎知道一些連拉皮條的也沒聽說過的事兒,”瘋醫生說,“不過沒有關係。”
詩歌編輯一直在努力喚回他的一小撮聽眾,他的聽眾中的一員艾勒瓦背棄了他,去參加到世俗的談話裡去了。他作了最後的努力,企圖讓這一幫人來聽他說話。他臉上的表情有一陣子非常滑稽。其實他擁有一張表情豐富的臉,如果表情豐富是指一系列模糊而又不確定的怪相的話。你不能看他一眼就判斷說,他是悲哀的,或者他是快樂的。你必須要等一等,想一想,然後你依然判斷不了。接著,你會突然生自己氣,因為你讓自己的心思糾纏在一件沒有意義的麻煩事兒上。他就是那種讓你憤懣的人。他現在是一臉清教徒式的愁容,但這愁容卻沒有清教徒的道德莊嚴。
荒原蟻丘 第五章(5)
“我們太成功了,”他說,彷彿不知道自己被打斷過,“以致我們發現很難斷定投進來的東西確實是真正的退稿。我堅持要每一篇來稿附上退稿的條兒,但是誰都可以偽造退稿條兒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大部分雜誌對退稿條兒很隨意……就像有些女孩那樣,你知道。在場的人當然不在其列……它們並沒有在皇家紙幣廠印製……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確定我們收到的來稿一定是真正的退稿。但,正如我告訴你的……”在他引得我們所有人來聽他說話之後,他唯一的願望似乎卻是把我們全都晾在一邊,裝出只跟伊肯說話的樣子。有的人臉皮真厚。“……我們最大的問題是我們的成功。很快的,我們只能刊印來稿的一小部分。有一陣子我甚至想創辦《退稿第二》或者《退稿姐妹篇》,請相信我吧,它們將和《退稿》一樣成功,但到最後,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這叫鞭長莫及,你知道。”
“有趣極了,”伊肯說,“如果克里斯在這裡將我辭退了,我就跳槽到《退稿姐妹篇》去。我完全被這個點子迷住了。”
“你是當地什麼雜誌的……”
“一份破報紙,《國家公報》。”瘋醫生說,“伊肯是一位出色的記者……但是,混賬!我算什麼人,能夠給他打分?不管怎麼說,他優秀的社論使我免除了許多因為我胡作非為而造成的後果。我想說的是,他是一個更出色的詩人,在我看來,是英語世界裡最出色的詩人之一。”
“是的,約翰告訴我,你是一個很棒的詩人。我不得不慚愧地說,我還沒有讀過你的作品,我當然會去讀的。”
“彆著急,”伊肯說,“記住,瘋醫生並不是一個沒有私心的證人,我待他好極了。”
“我也沒有告訴你,”瘋醫生說,“在那兒乖乖地坐著的叫比阿特麗斯的女孩從倫敦大學英語系拿了一個了不起的榮譽學位。請相信我,她在這方面比我們倆都要好。”
“一點都不出奇。我知道現今最好的英語作品都是由非洲人或者印度人寫的。日本人和中國人也快趕上來了。”迪克用一種皮裡陽秋的熱誠說。
當瘋醫生說比阿特麗斯遇見我時已經太晚了,也許是有些道理的。有時候,我自己也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否過於沉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