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男聲加入我們之間,“他是誰啊?”
那個男人穿著休閒的登山裝,手裡拿著兩瓶子飲料。
儘管,他努力裝扮出貼近青春的樣子,但是,他鬆弛的面容,微凸的小腹,和幾乎稀疏的頭頂,不難看穿他的偽裝。
“一個同學,剛遇上,聊了幾句。”劉雪說著接過飲料喝起來。
大概,是感覺到我略帶敵意的目光,和劉雪有點敷衍的介紹,男人看了我一眼,低聲在她耳邊交代幾句,便識趣地離開。
那個火熱的迪廳之夜,我也曾這樣在她耳邊低語,如今……
我有絲憤慨地說:“陪聊需要這樣親密嗎?你拒絕我是不是因為他?”
是的,她的小嗜好陪聊,陪那些款爺們出席商務餐會,做插科打諢的花瓶,活絡氣氛。
這就是為什麼她有那麼多的煙,且老練世故的原因。
我相信,她不缺錢,也不需要為錢怎麼樣,陪聊不過是她的嗜好,如同小時候的我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也許,我未曾在意過,年齡不同,從事的遊戲行為自然變了味道。
只有我,一直待在原地吧!
我們前進的動力,難道會是墮落嗎?
社會的生態現象,以映象的方式反饋至微型的大學社會。
我們每一個人,在映象的作用下成長著,有些人為錢,有些人為權,有些人則只為蛹化自己的畸變……
她撇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我高興,誰也管不著。拒絕你,純粹是因為你太青澀了,而且,我對所謂的愛情也不感興趣。”
“他呢?你……”
“與你說的無關。”她的笑意慵懶,伸個懶腰,顯然不願深談。
她是一隻蚌,把自己好而安全地藏在殼裡,拒絕任何人的窺探,從而變得莫測高深。
我曾經說過她是魔方,現在我願意把這個魔方放入木盒,流向大海的任何一個方向。
我頭也不回,下了泰山,再也沒有目睹金頂的盛光。
(七)
靜靜地,我一個人坐在午夜場的電影院,觀看重新上映的法國記錄片《候鳥的遷徙》。
四周是沉沉的黑,我陷在沙發裡,愜意觀看鳥們的飛翔,幻想自己背生雙翼,成為遷徙的一員。
自從泰山之行,我和她徹底斷了聯絡。
午夜,不再有人陪我聊天,安撫我的睡眠,我又再次拾起往日愛好,觀看午夜場。
有時,我在想她是否懷念一個午夜給她打電話的男生,那個在電話裡說喜歡你,卻怎麼也得不到回應的懵懂少年。
我偶爾會想起她,想起她不冷不淡的調調,想起她異樣的成熟,想起那說著對愛情失去信心,不再談感情的無奈語調。
也許,我是午夜天空的流星,於她寂寥的黑夜中一閃而過;也許,我不過是為了青春,假想了一次愛情的感覺……
還是注意看電影吧!
看遷徙的鳥們飛抵溫暖的彼端,午夜的電影即將結束。
“啪”,頭頂的燈光大亮,放映員竟是迫不及待地提前結束了我一個人的午夜場。
夜深,我步出電影院。
午夜場,終究散了。
而唯一一次不散的午夜場,是我和她的午夜場。
那一場永不散的青春午夜電影,因為,它從來沒有開過場。
你是我的毒
你是我的毒(一)
水晶瓶子裡插著一束玫瑰花,業已褪落嬌豔,只是衰萎玫瑰的枝頭尚散發著嫋嫋餘香,那是死亡的芬芳,它們陶醉在她的頭髮裡。
(一)
大風“嗚嗚”,吹得林木“嘩嘩”亂響。
巨大的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