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關上門——秦姑娘的表情由厭恨變成無奈,變成傷感,變成欣喜。
屋外卓老闆他們的眼睛全落在陳老伯身邊,陳老伯只顧喘氣生悶氣,所有人都站著等,把能停止的動作停下來,把能減小的聲音減小。陳大哥低著頭扶著陳老伯,什麼表情誰也看不見——不久,驢子受不了這種寂靜,揚了揚蹄,踩在地上格外地響,驚醒了局中人。
“走!咱們走!”陳老伯輕喝一聲,轉身擺脫開陳大哥的手往回走,找到被退回的聘禮,再從懷裡掏出一個餅,“還好!我帶著乾糧!”大口大口啃了起來。陳大哥也跟了上去,卓老闆三人一揮手也開始撤退。
剛走出半里來路,要跨出秦家屯時,從斜坡上跑下一人來,迎著李三就作揖,問道:“前面這兩位是那邊秦家的秦家吧!怎麼中午飯不吃就回了?”——此人是個二十來歲的瘦高個男人,好像長期跑腿,一雙腳走得特穩。
“是的!不過這親事吹了,他家不幹了?”李三還禮回答。
“喔!謝謝老哥!”作揖就往村子裡走,嘴冷哼幾句,“好啊!這下有事幹了!”
李三一聽這話,回頭望望那人,深思:“不好!剛才那秦家有難!都怪我多嘴!”一耳光搧在自己臉上,顯得十分悔恨。
卓老闆伸手要去擋住李三這一巴掌的,她似乎也突然知道了什麼,“難道……”手停在空中。
李三急忙吩咐木方青:“小青子快把前面的陳老哥父子倆叫住!這門親事還有門!”
木方青對這一老一少打的啞謎十分好奇,瞪大眼張大嘴是第一反應,聽完話心不甘情不願地跑去叫住了陳老伯父子倆就一溜風衝了回來,“怎麼回事?”——文生聽見這個問題,豎著耳朵聽!
李三一把把文生與陳老伯父子中間的木方青拉開,迎著兩人欣喜地說:“這門親事可能還有門!秦家的族長可能要出面!剛才那人肯定會給我點訊息的!我們先別走,等一等!”
卓老闆臉上依然嚴肅,“對!陳老伯!陳大哥咱們是得等等!”
於是眾人站在路上回望秦家屯,等待著什麼事情發生——陳老伯十分不願意,陳大哥也有些不願意,手中拿著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眼尖的人可以看見那個跑腿的傢伙像一截被點燃的導火索,把火星帶進一間琉璃瓦小院裡,不一會兒就砸開鍋了——那跑腿的提著一面鑼在院子周圍邊敲邊喊:“大家快到祠堂,老太爺有話要說!”
“走!咱們過去看看?”卓老闆用詢問的語氣問,“這件事與咱們有關,咱們是得去看看才是!”
木方青歡叫著去拍陳大哥,“老哥!這下我可真要喝你的喜酒啦!”——陳大哥馬著臉一聲不吭。木方青像鬥敗的公雞抓耳撓腮!
文生容光煥發,顯得十分愉快,第一個邁步向前走;李三有些無奈;卓老闆只是嚴肅;驢子最不懂事,依然走著它的老調子。
“幾位回來得正好!我們的老太爺有請!”一個漢子接著文生就往他們祠堂請——一直讓到客位上。
六人的周圍站滿了嘈雜的人,除了祠堂這一方。他們對在座的六個人並不感興趣,交頭接耳地望向外面,等著什麼重要人物。
只聽:“老太爺來了!”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道來,兩個小丫頭攙著位哆哆嗦嗦的樹皮一樣的老人來了,後面還跟著幾個老人,不過都是自己走。
卓老闆這六人連忙起身迎接這幾個老者入座——看著當前這個華衣錦服的老人一多一嗦地走著,他們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也許是恨不得自己把他被過去,也許是不能看著他這樣走。
幾位老者上完香,拜了祖宗,就在祠堂門外橫排的一溜太師椅上坐下來。那領頭的老者輕咳幾聲,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