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卓老闆表面很平靜,不過身子也忍不住一抖,眼睛也閉了一秒,狠吸了口氣,才睜開來。
老太太變樣了,變成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女——李夢仙,只是頭髮是白的,她倏地睜開恐懼的眼睛一瞟周圍的人,馬上閉眼,淚珠如決堤的洪水衝了下來,她身子一軟就往下摔——那男人見勢,一把抱住李夢仙,把她移到牆邊,“哎!‘媽’!你怎麼還怕‘兒’啊?”這男人又捧起她的粗糙的手來,浸入那瓢藥水中,用手輕拂她的衣袖,左手輕壓著袖子,右手從瓢中帶出一些藥水,輕輕撒在她的膚色界限上,再輕輕地抹開,透著無限溫柔,一雙手再被他一捋,拔出一雙“人皮手套”來,他把面具、手套平攤在藥水中,端著瓢離開李夢仙,穩穩當當地放在桌子正中,伸個懶腰,“這下!我得留下了吧?”拿眼掃視在場的人。
卓老闆見那男人離開,慌忙衝到李夢仙身邊,把她摟著,掏出手帕給她擦去臉上手上剩下的藥水,換了一塊手絹輕拭紅眼落出的血淚,“別怕!有我們幾個在!”
楞頭青看見一個老太太突然變成了一個少女,似乎出現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驚嚇,再見她哭得如此可憐,急忙把剛才摔在自己身上的正艱難爬起來的李三給扶了起,進而使他坐在地上,自己奮腳一跳,由坐著直接跳到那男人面前,“好小子!你到底幹了多少壞事?從實招來,不然我叫你嚐嚐我的拳頭!”揮起拳頭使足所有的氣與勁,猛地擊了出去——這一拳非同小可,楞頭青把體內所有的春風得意內功使了出來,夾雜著風雷之聲。
那男人大吃一驚,臉色變得煞白,雙眼突出,要望穿面前的人——如同看到一片大海,無論你眼珠再利害,也不能清楚透視海底的情景;這種排山倒海的威力,使他似乎變成了一葉扁舟,輕輕地就把他給淹沒了!——他只好不躲不閃來迎接咆哮的力量——一米!半米!一分米!一厘米……
楞頭青這一拳擦著那男人的胸襟掠過,他自己競收不住勢,連人帶拳飛了出去。“啪!”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摔得他呼吸停頓,腦袋直晃,過了五秒鐘,意識才控制住身體,急晃下腦袋,短促地呼吸起來,艱難而又痛苦地爬起來——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李三看到這一幕,飄飄然,頭重腳輕地衝到楞頭青身邊,伸出顫抖軟弱的手把他給扶著坐起來,“哎喲!小青子!你沒事吧!這惡魔下手也太狠了!”
楞頭青好不容易能暢順地呼吸,面對李三地話卻張口說不出話來,只好拼命地吸氣吐氣,把胸腹變為氣囊大起大落地動著。
卓老闆雖然看清了剛才的事,卻仍然安慰李夢仙,誰也不再管。
那男人立在當地,臉色越來越白,渾身連心跳都暫停了下來——過了十來秒鐘,他的胸腔劇烈起伏,驚異白透的臉上慢慢地慢慢地泛起了幸福的笑容;緩緩地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頭一點點一點點地扭向楞頭青,顯得十分舒暢——“好……好,好!好!——”由小到大,由輕到激動,他像發現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一樣興奮——當他看見楞頭青的樣子腳一軟摔坐在地上,再躺在地上,四肢大開,享受著他自己的激動。
李三看見這情景,“小青子!你把他給打死啦?”驚慌、恐懼,“出人命了!出人命了!”手抖得更加厲害。
楞頭青使勁兒嚥下一口唾沫,用手一拍放在自己肩上的李三的瘦手,“……沒……沒……沒有!”急促地喘上幾次,“……我……我……根本……就……沒打著他!”吞下一口唾沫,“我只是嚇唬他一下!”頓一頓,“我也不知道他咋了!”
李三的手被楞頭青一抓住,就平靜了些,聽完這些話,他的眉頭也舒展了。他蹣跚地躡手躡腳地來到那男人旁邊,伸出顫巍巍的手在他肩上一拍,迅速收了回去——沒反應,再來一次——也沒反應,再來一次——仍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