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淡峻眼中清光微閃:“說得好!” 此時忽見前方輕塵飛揚,有先鋒兵飛騎來報:“殿下,前方探報,虞呈叛軍輕騎偷襲幽州被守軍阻截,現下雙方短兵相接,正在交戰!”
“所在何處?”
“城西二十里白馬河。”
“地圖。”
身後侍衛立刻將四境軍機圖就地展開,夜天凌翻身下馬略一察看,問道:“我方何人領兵?”
“十一殿下親自帶兵阻擊。”
“兵力如何?”
“各在五到七千之間。”
“傳令。”夜天凌戰袍一揚:“全速行軍,抄白馬河西夾擊叛軍,若見虞呈生擒活捉!長征,率四營兵士護送王妃先入幽州城,不得有失。”
“得令!”將士們領命聲中,卿塵對他深深一望:“一切小心。”
夜天凌微微點頭:“先入城等我。”
“嗯。”卿塵唇角帶笑,目送他翻身上馬,率軍而去,回頭命衛長征整隊,微一帶馬,當先馳出,四千將士便隨她往幽州奔去。
澈王大軍駐紮於幽州城北,卿塵等人過幽州城不停,直奔軍營。
營中將士同凌王部將一向相熟,留守副將聞報出迎,卻見玄甲軍中多了個白衣輕裘、眉清目秀的人物。
凌王妃隨軍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那領先的左副將柴項對衛長征打了個詢問的眼色,衛長征俯身說了句,柴項神情一震,看向卿塵,卿塵在馬上對他頷首微笑。
柴項知曉分寸,亦不多禮,即刻安排駐軍紮營。方安置停當,便有侍衛來報凌王、澈王已領兵回軍。
卿塵遠遠見夜天凌同十一併騎回來,身後將士井然有序,略帶著些氣血昂揚興致勃然,顯然是得勝而歸。
十一一身戎裝輕甲,外披絳紫戰袍,身形挺拔,英氣瀟灑,待到近前,打量著卿塵笑道:“哪裡來的俏公子,怎麼我都不認識?”
數月未見,心中著實掛念,卿塵亦笑著望他,聞言瀟灑作揖:“見過澈王殿下。”
十一揚眉長笑:“大戰歸來有美相迎,人生快哉!”
卿塵剛要反駁,目光一轉落在他左臂上。長風翻飛處帶起戰袍,下面的甲冑之上竟有血跡,她眉梢弧度尚未揚起便蹙攏:“受傷了嗎?”
“沒事。”十一輕描淡寫道:“不過一時疏忽,那虞呈倒聰明,竟讓他走脫了。”
夜天凌對十一道:“去讓卿塵替你看看,這裡有我。”
十一點頭:“四哥來了我便輕鬆了。”笑著下馬入了營帳,將軍中事務盡數丟給了夜天凌。
卿塵命人將帳中火盆添旺,小心幫十一解了戰袍,一見之下便皺眉:“再深幾分便見骨了,流了這麼多血,你定是傷著以後還逞強。”
十一未受傷的手撐在軍案上,閉目養了養神,睜開眼睛依舊是明朗帶笑:“身為主帥,便是這條臂膀廢了也不能露怯。”
卿塵邊替他重新清理傷口,邊輕聲埋怨:“你是皇子之尊,何必這麼拼命?”
十一道:“軍中一視同仁,只有將士兄弟沒有什麼皇子王爺。”
“倒不愧自少便跟著四哥,說話口氣都一樣。”卿塵無奈。
淡淡清涼將傷口火辣辣的疼驅退幾分,藥汁的清香盈於身邊,十一笑說:“還是你這傷藥靈。”
“走前不是給你帶了嗎?”
“賞給受傷的將士了。”十一隨意道。
卿塵知道他便是這般性子,也沒辦法,取來繃帶敷藥包紮,突然看到他肩頭一道淡淡的傷痕,隨口道:“這是以前的舊傷。”
十一側頭看去:“也是你上的藥,不過那時候可沒現在這麼溫柔。”
卿塵不懷好意地將綁帶一緊,十一“哎喲”一聲,滿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