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勝,做了當家人。嚴老爺子一過世,嚴耀欽便以清理門戶為名,開始剷除異己,搞得嚴耀宗身敗名裂,被迫逃離裡島,躲去了馬來西亞。嚴三的老婆是馬來人,家族在那邊很有勢力,只可惜老婆在爭鬥中殞命,岳父再不肯傾盡全力支援他。
而福哥,正是當時嚴耀欽安插在弟弟嚴耀宗身邊的有力臥底,也是如今他自己身邊最信賴的功臣元老之一。
對於從前嚴家的事,卓揚只有一知半解。但是聯絡幾人的談話,不免想到了前幾日海上遇險的經歷。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猛然想到了如今的身份,趕緊收住,安靜坐在一旁默默喝茶。
但是他心裡想的,很快從嚴耀欽嘴裡傳了出來:“這事不簡單,只怕和上次祭漁島遇到槍手襲擊有關。看來嚴耀宗是有備而來,牟足了力氣想要報仇雪恥的。”
贊伍撓著頭,很是不解:“他躲在大馬十幾年,與裡島一直相安無事,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跑回來興風作浪呢?再說當年嚴三逃走的時候,大元可是下了追殺令的,他膽子還真是夠大!”
嚴予行也跟著皺眉思索:“按說三叔在裡島的勢力早就煙消雲散了,單憑他在大馬那點家當,怎麼能避開我們的耳目,悄悄回來裡島,還一下子搞出這麼多大陣仗呢?”
聽見這話,嚴耀欽第一時間望向卓揚。卓揚依舊低垂著眉眼,貌似根本沒有在聽他們的談話,可是拿著杯子的手卻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幾滴清茶灑落在了桌面上。
嚴耀欽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到會議室去談,叫法律顧問過來,還有什麼需要的人手,一併叫過來。”
嚴予行和贊伍依言上了樓,嚴耀欽卻遲遲未動。等到腳步聲消失在了樓梯口,他才站起來走到卓揚面前,俯□湊到他耳側小聲安撫道:“把心放到肚子裡,這事是否和卓家有關,還只是猜測,沒有定論。稍後不管有什麼結果,什麼舉措,我一定先讓你知道!”
卓揚低著頭,面容沉在陰影裡,看不見神情。嚴耀欽走出幾步,又不放心地折回來,扶著桌子邊緣低聲說道:“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要知道,關心則亂。我保證,無論事態如何,一定會顧及你的感受!”
說完手掌落在卓揚肩頭,堅定有力地拍了一下,也不等回答,轉身咚咚咚上樓去了。
…
卓揚嘆了口氣,看來對於這件事背後暗藏力量的推測,他與嚴耀欽不謀而和了。
如果說到了這個時候,什麼人有膽量也有動機去挑戰如日中天的嚴家,支援嚴三偷偷潛回裡島佈置一切,那很可能就是卓家了。
卓揚真怕他的猜測會得到證實。
卓嚴兩家積怨已深,刀來劍往,再小的矛盾也會愈演愈烈。他這個外甥活著的時候,卓家還有所掛礙。而他的死,正好成為了一個小小的導火線,將多少年強壓下去的矛盾再次激發了出來。
本以為卓緣那麼聰明豁達的人,不會任由家族捲入這種無謂的紛爭之中,現在看來,自己是判斷失誤了,把一切想得太好太簡單了。
細究起來,也是自私造成的。他不想被人知道秘密,不想別人覺得他是個怪物,他以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裡島,一切總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誰知恰恰相反。
告訴別人自己還活著,或許只是有些荒誕。告訴別人自己變成了嚴予思,變成了從前最厭惡的人,依靠別人的身體活下來,這些真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如果支援嚴三的真是卓家,自己就不得不表明身份了。可是到那時,表明了身份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人也傷了,仇也惹了,最後如何才能不費一兵一卒就平息下去?
卓揚的指腹搓過杯沿,不斷咬弄著嘴唇,腦中卻理不出個頭緒。
…
當晚,先是法律顧問帶著律師團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