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道:“你陪我走一走吧,這花海很是美麗,可我想到沙灘上走一走。”
月色之下的沙灘,與鄰隔的花海成皆是一片明朗之色,丁古固手握法劍,熾烈的白色劍光照耀得一片通透,連帶那十多丈之外的海水也是一片白色。
海中已然沒有先前的那般死寂,以至於這些蟲類草動“刷刷”的聲響顯得自然了起來。
花海之中,丁原鋪就了一道長長的圓裸石小徑。即便是這花海中間有些滿目蒼夷,這一條小徑卻是意外的沒有損毀。
孫妙玉低了一個身,伸手脫了腳上的青絨布鞋子,提起了寬大的下襬寬大得有些慵懶的袍褲,赤著腳跟行走了起來,繼而大步的走在了丁古固的前面。
丁古固藉著劍光,見得她一個個腳印印在在沙灘之上,還有那潔白的腳跟與小腿,驀然間,有想起了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她提起下襬,指著酒樓對他說請他喝茶。
他接過她手中的鞋子,隨她走於沙灘之上。
此時,孫妙玉交叉著腳著走了起來,腳印長長的成一條直線。
“固哥哥,你說我走著走著,這一條‘紅線’會斜嗎?”孫妙玉遞給了丁古固一隻手,低頭走著,沒有看他。
紅線,紅線喻良緣,孫妙玉的意思,丁古固再也明白不過了。
丁古固欲言又止,孫妙玉走得卻是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一下走歪了,更是沒有抬頭看一眼他。這一路上,她便是一直在前走,心存一份感激,一份珍惜。
孫妙玉有的時候多過他一份小心,丁古固見得她這般,當即便是道:“玉兒,你想一想。若是一條線,即便是斜了歪了,也能拉直。”
聽得丁古固的這一句話,孫妙玉陷入了沉思,沒有走動。
“玉兒?”丁古固見得額孫妙玉這般,加緊幾步,又是追上了孫妙玉的身形,堪堪與她持平。
“拉直……”孫妙玉喃喃了一句,仰頭望著丁古固,眼中彷彿有一絲明悟,與丁古固一同走了起來。她這一繼續行走,卻是忘記了觀看地面之上的那一條直線,也是沒有發現,這一條長長的路,竟然是走斜了。
孫妙玉轉頭望向身形的前面,繼續行走,這時候,當她回過頭來,終究是發現,這一條長長的路,她竟然是走斜了。
孫妙玉發現這一條路斜了了的時候,卻是呆立當場。孫妙玉這般呆立,丁古固卻是覺得好笑。
她竟然是為了一條走斜了一點的路而傷感麼……
“這一條長長的紅線,若是有一個開端,就一定有一個結尾。若是中間斜了一點點,那麼也是沒有什麼大礙的麼……”孫妙玉說罷,仰頭望向丁古固的眼睛。
丁古固點了點頭。
“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末端通往哪裡。即便是到了最後,一步錯了,到了最後,又是如何拉直?”孫妙玉有些傷感的說完,放下了袍褲。
紅線的這一端,沒有盡頭,如果是走錯了一步,便會迷失。
丁古固見得孫妙玉這般有些傷感的摸樣,深吸了一口海風,摟著孫妙玉的柳腰,道:“若是,我一直在,跟著你的腳步,你斜了一點,那我也跟著斜一點點。這樣一來,便是沒有沒有那所謂的彎曲,或是走錯。即便是斜了,對我們而言,這便是正確的。”
孫妙玉突然抬頭,有些奇怪的望著丁古固。丁古固本是安慰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有些奇怪的望著自己,當即便是道:“怎麼了,玉兒。難道我的臉上有花紋不成?”
孫妙玉看了半響,撲哧一笑,道:“固哥哥,你真是一頭呆鵝!我走錯了嗎?”
“你方才不是說……”
“沒錯啊。”
孫妙玉說完,丁古固當即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或許,她是一句玩笑。可是對他來說,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