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們從不讓他出村。直到後來紫微大帝下詔恢復了裴氏在天歌原本那至高無上的地位,裴隱才接了大將軍的官職,但他長居越陽關,整天都對著漫天黃沙,對於到處鳥語花香水波繾綣的江南甚是喜愛。
關於他的提議眾人贊同,澤湮墨也沒表示反對。所以一盞茶之後他們已經包下一艘小小的畫舫在上邊用午飯。濯疏言從沒見過這麼多水和這麼漂亮的湖,原來城鎮裡也可以有一條條的河流穿過,就像是街道一樣,會有各種小販搖著烏篷船做營生。小魚兒和濯疏言這一大一小向來都很合拍,這一次也不例外,兩人根本就坐不住,在上菜之前早就跑去畫舫前邊看熱鬧去了。
小魚兒咯咯咯的笑著,看到那些小玩意就蹦達蹦達的。濯疏言比澤湮墨還要寵他,只要是他喜歡的東西就立刻付銀子買。這買賣做起來也是相當有意思,划著小木船的生意人會將客人要的東西放在一個小竹簍裡,還會問客人一句有沒有散錢,若沒有的,他們就會順道將找的零也放進竹簍,然後用竹竿挑起伸到畫舫上來。客人在取走自己所買的物品和找零的同時再把銀錢放進竹簍裡讓他們收回去。
濯疏言非常喜歡這樣的買賣方式。她雖然從小在山裡長大,但是看過很多的書,知道這個世界是無商不奸的。但是這樣的交易卻給人一種相當誠信的感覺,老闆不會懷疑你取了物件不給錢,客人也不用擔心老闆收了銀子不找零。
人與人之間往往就是這麼簡單,只是單純一個舉動,就會讓人覺得窩心。濯疏言越買越開心,她好喜歡這個地方,好喜歡這些淳樸的人。
周圍其他的小販見到濯疏言和小魚兒花錢豪爽,紛紛劃了小船來兜售自己的物件,小魚兒自然是蹦蹦跳跳開心得不得了,而那些小販見到小魚兒可愛,濯疏言又清麗脫俗,都會在他們買了什麼的基礎上再加送一些東西給他們。濯疏言連聲道謝,而一邊的小魚兒懷裡的東西早就多到抱不住了,一有東西掉下腳邊就彎腰去撿,可撿回一樣就會掉了更多,最後越撿越鬱悶的嘟著小嘴,可偏偏不願先放下一些,非要全部抱在懷裡才安心。
其他畫舫上的客人聽到熱鬧都紛紛探過頭來看,看到清澈空靈的濯疏言和不斷撿又不斷掉東西的小魚兒無不紛紛露出笑顏。
澤湮墨靜靜看著船頭的濯疏言,這個女子並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可她就是有本事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她的韻味無法形容,勉強要說,那就是清靈吧……那是一種讓人心跳的純淨和嫵媚。這樣渾然天成的美好,會勾起人心底所有最原始最自然的對美好事物的嚮往……
雖然隔著黑紗,但是所有人包括無輕都知道澤湮墨在盯著濯疏言看,鍾離雲初微微笑了笑,如此赤/裸/裸毫不掩飾的目光,他的感情實在是太明顯了一點。
“你還不去管管?再這樣買下去恐怕全魚鳧的小販都要跑來了,這樣引人注目不太好吧?”鍾離雲初微笑著提醒。
澤湮墨回神,想了想,站起身向船頭而去。對,確實不能引人注目。不過鍾離雲初的意思是,澤湮墨如今是侯爺,這次來魚鳧是為了沐華郡主,若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總是不太好。但澤湮墨心裡想的卻是————濯疏言的影響力太大,萬一再被人這樣看下去肯定會引來很多的狂蜂浪蝶……
看到澤湮墨離去,鍾離雲初有意無意的看了看一邊的無輕。
“先生可千萬不要介意,小澤這個人雖然冷漠,但是他的性子卻很直,疏言於他意義特殊,若讓先生心中不快,我代他向你道歉。”鍾離雲初依舊是那樣淺淺的微笑。
無輕捏起茶杯。“介意和不快都需要建立在某種基礎之上,眼下的我還沒有這個資格。”
鍾離雲初微微挑眉。“哦?看先生心中似有疑惑?是有什麼事無法下定決心嗎?”
無輕喝了口茶,這鐘離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