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腳下得極重,蘇狸的牙頓時飛出來一顆。
“我也不知道能奈你何,不如我們今天試試?”羅剎問道,“我先踢你兩腳,然後再試試別的?”
他繞著蘇狸走了一圈,又說道:“你本身就是個偷雞摸狗、陰奉陽違的賤人,我念你三百年苦勞,讓你去凡人界逍遙。你在凡人界作威作福,難道以為我不知道?你倒好,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給我找不痛快,是麼?”
說罷他又傷了蘇狸一腳。
這一腳正中蘇狸的鼻子,只聽咔嚓一聲,這鼻子也給羅剎踹斷了。
羅剎撣了撣靴子上的灰,倚在床邊坐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顧雲夢:“他把我的東西藏哪裡去了?”
顧雲夢心裡有些膈應:那是琴白的東西。
羅剎輕輕笑了一下,他本就是一副文人長相,看起來相當清秀,與魔尊的稱呼差了十萬八千里:“我說是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我不知道。但我看他用過一次。”
羅剎點點頭,又問蘇狸:“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蘇狸吐了口血水,罵道:“你這骯髒的東西,不過是仗著自己魔尊的名號為非作歹……”
沒等他話說完,羅剎就不耐煩了。
他掏了掏耳朵,打斷道:“當然,我一介魔修,不為非作歹,怎麼能稱得上是魔修?”他彷彿聽到一個笑話一般,又說道,“就像上次,竟然還有人指責我這魔修逆天而行。我既修魔,自然是隨行所欲,以我為天。既然修真界奉行強者為尊,那麼便只有我——規矩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著顧雲夢。
顧雲夢已經完全想起來了,那是在玄武湖邊,琴白和羅剎爭執的時候說的話。
羅剎向蘇狸的方向虛踹了一腳,又好似不經意地說道:“我只問你兩件事:你為什麼偷我的東西?你把它藏哪兒了?”
這一腳看似沒花什麼力氣,蘇狸卻被隔空踹得翻了兩個跟頭。
他想得太簡單了,羅剎是已經飛昇的魔修,說白了已經成魔,和蘇狸這種只是剛剛金丹圓滿的修真者完全是兩個境界了。
就算蘇狸拼盡全力,也未必能動得了羅剎一根毫毛。
蘇狸想到這裡,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幼稚,為了一時勇,竟親手把自己推上了懸崖。
這一刻他只覺得一瞬間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蘇狸癱在地上,整個身體疼痛難忍,彷彿萬蠱噬心一般,他知道是羅剎動的手腳,可是他不僅無力反抗,就連動一下都是奢望。
羅剎催道:“我在問你話。”
蘇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半天才能斷斷續續地答上話:“匕……匕首,有……有仙人……氣、氣息……可以……煉……煉化……”
“原來如此。”羅剎冷哼了一聲,“這就是你明知道我看中這東西,也能不惜一切代價從我這兒偷走的理由?我讓你做覓寶閣老,你就是這麼覓的寶?”
他五指一抓,蘇狸便被隔空捏住了一般,整個人在地上抖的如同篩糠。
羅剎覺得滿意了,才鬆開手,這時蘇狸癱在地上,已經出多進少,如同散沙一般了。
羅剎又說道:“仙人氣息、仙人魂魄?”他看了一眼顧雲夢,嘲諷道:“那確實應當是搶手貨。”
顧雲夢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低下頭,偷偷地看蘇狸。
他心裡也不是對蘇狸的同情,只是因為從未見過這種殘酷的手段,隱隱有些心驚。
“怎麼,怕了嗎?”羅剎笑道,“這魔界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顧雲夢低聲答道:“沒什麼該不該來,都已經來了。”
羅剎不經讚許道:“你倒是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