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必定是被率先懷疑的物件。林屈逸並不覺得,廿九會傻到這種地步。
但廿五也不至於傻到自己拿著刀自戳身體。
“明天,等羅炎來處理!”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願意相信廿九,但有件東西讓他無法解釋,既然這樣,等羅炎清醒。
廿九坐在床頭沒說話。
“今晚沈姑娘就不用和廿五姑娘待在一起了。”林屈逸補充道,嫌疑犯有該待的地方,但她身份不同,林屈逸只是另外安排了一間,讓人看守起來。
第二日羅炎醒來,隱約還能想起和廿九在假山上以及她送她回來之後的事。
沈吟心,廿九,羅炎自嘲地搖頭,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忘記了,但他知道她在身邊,足夠。
用著仇人的身體再次回到他身邊的廿九,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羅炎可以理解,卻也糾結。
借屍還魂,倘若廿九本身的身體還在,那麼靈魂是否可以歸回原位。
“羅炎。”林屈逸進來時,看見一個發呆中忍不住低頭一笑的羅炎,笑容很輕很淺,卻沒有雜糅任何的雜質,乾淨清澈。
“有個不好的訊息,你很快笑不了了。”林屈逸焦急道,“廿五出事了,昨天有人看見沈姑娘殺廿五。”
羅炎側過半邊臉頰,淡淡道:“無稽之談。”
“我也相信她,可確實有丫鬟看見了。”林屈逸解釋,“沈姑娘自己也沒解釋,被我關起來。”
“你居然捨得關沈吟心?”百年不開玩笑的羅炎突然調侃起林屈逸,照他所說,廿九是從羅炎這回去之後對廿五下手。
廿九會對廿五下手,羅炎怎麼都不會相信。
昨夜她留下點的碧玉竹香味依稀殘留,他能想到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再度歸來的廿九能夠原諒他之前所有的不是。
他的玩笑開得太不是時候,以至於林屈逸稍稍懷疑他是不是被昨夜的酒燒壞了腦子,所以今天表現得和從前大不相同。
“廿五傷得很重。”
林屈逸說得太認真,羅炎不由地皺了眉。
讓玩世不羈的林屈逸那麼嚴肅,事情恐怕已經超出了他想象的範圍。
他立刻和林屈逸去了廿五的屋裡。
廿五高燒不退失血過多,大夫開了藥方下人正在喂藥,這樣虛弱的廿五早失了從前霸道的模樣。
殺她的人下手很重!
羅炎越發確定這不是廿九下的手時,林屈逸拉了他一把,將他拽出房間。
“我也不相信這是沈姑娘,但是有件東西,我得給你看看。”林屈逸從懷中拿出一張被燒成殘邊的紙條,只剩下邊緣幾個字,卻依稀可以認出來:殺了廿五!
“哪裡來的?”
林屈逸咬了咬牙,廿五是朋友,沈吟心是夢中情人,但無論是什麼身份,生死大事,不能失了公允。雖然他偶爾好玩,但人命關天,他從不敢胡鬧。
“第一次來靈州的時候,從沈姑娘的房間裡飄出來的,那天我恰巧走到她的房邊,門開著,我看見她將紙燒了,留下這點殘跡被風吹出來。”
那一次,正是廿九在房間裡看見黑衣人卻被跑掉的那回,對方讓她殺了廿五,她將紙條置於燭火上燒,卻沒有燒乾淨。被風吹卷的紙條恰好吹到了正來看廿九的林屈逸的腳下。
羅炎將那一點點的紙片揉成團放在手心,陷入思考。
人證,物證,哪怕他相信她,別人也不會信。
“他人呢?”
林屈逸會意立刻將羅炎帶了過去。
廿九半靠在床榻邊休憩,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睜開眼。
羅炎站在面前,面無表情,卻能從他深幽的眸子裡看到半分憂慮半分焦急。
林屈逸被支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