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勝券在握,自然不會再擺這點門面功夫給眾人臉色看。
一番客套寒暄之後,鍾石就將一份指節厚的檔案輕輕地放在了艾爾。弗蘭的面前。
艾爾。弗蘭並沒有立刻開啟,反而是輕輕地摩挲著塑膠封面,半晌才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鍾先生是世界知名的金融家,不知道你對次貸危機怎麼看?”
“怎麼看?”
鍾石掏出煙盒,朝著對方晃了晃,在對方拒絕之後,他掏出一支香菸點燃,悠悠地吸了口後,這才說道,“他們都是騙子,一群過於貪婪的人。”
“……”
對於鍾石這個回答,艾爾。弗蘭顯得相當意外,張大著嘴巴想要說些什麼,但半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他認為鍾石就算不是典型的華爾街人,也和他們是一丘之貉。但鍾石這麼涇渭分明地表達自己的立場,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不止是他,就連麗莎等人也是目瞪口呆,滿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鍾石。
不過能做到國會議員的位置,艾爾。弗蘭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渾濁的眼球滴溜溜地轉了幾圈之後,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並試探著問道:“鍾先生,你不是為了取悅我,逗我開心才說這些話的吧?”
說完之後,他晃了晃腦袋,拿著手指點了點鐘石,又笑著說道:“真是太意外了。”
“我敢對憲法說謊?”
鍾石立即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地說道。“在一個美利堅合眾國的國會議員面前,我可沒有任何說謊的必要。”
因為國會是美國負責制定和修訂法律的地方,鍾石在這裡用美國的憲法代表對方,既高捧對方一頭。又表達自己的鄭重之心。
畢竟對在場的任何人而言,美國的憲法在他們心目中都有著無與倫比的神聖地位。
“你這麼說,可真是讓我費解了!”
艾爾。弗蘭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的神色,“鍾先生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他們是騙子,是貪婪的傢伙?”
“這很簡單!”
鍾石聳了聳肩,雙手一攤,耐心地解釋道,“其實整個次級房屋貸款債券,其基礎是建立在美國的房價一直上漲的基礎上。但不管是誰都很清楚,房屋價格一直上漲根本就不可能。? ?一看書w?w?w ·1?k a?n?shu·你清楚,我清楚,連華爾街的那些人自己也很清楚。”
“但是既然知道遲早要崩盤,那麼華爾街還前赴後繼地擠入到這個市場裡。不是貪婪是什麼?”
伴隨著嘲諷的笑容,鍾石繼續說道,“這就像是一個龐氏騙局,參與的人自己心中很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們都不認為自己是最後一個接盤者,相反還大肆鼓動別人也進來。能幹出這種騙人又騙自己行為的人,不是騙子是什麼?”
“妙啊妙!”
艾爾。弗蘭拍著手掌大笑道,“真是沒有想到,那些華爾街高高在上的人物,在鍾先生眼中居然是如此的不堪。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一群貪婪的騙子。真是太有趣了。”
“不過,我還想知道的是,鍾先生你認為自己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下一刻,艾爾。弗蘭話鋒一轉。就將矛頭對準了鍾石,意味深長地問道,“或者說在你內心深處,你定位自己是個不那麼貪婪的騙子,還是和他們有根本性區別的人?”
在鍾石和華爾街撇清關係的時候,艾爾。弗蘭心中的警惕更深了。畢竟如果鍾石這般看不起華爾街的話,斷然沒有為他們效力的道理。
而現在鍾石自己找上門來,肯定是為了穆迪的那件事,對於這一點艾爾。弗蘭自始至終都有著清醒的認識。
“我是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