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罪惡感,既已有犧牲就要有回報,我的母親不能白死,但害死母親的十字架我卻註定要一生揹負——或者說我這一生的罪惡感都被母親的死用盡了也可以。呵,原諒我無示對造成你的痛苦產生任何罪惡感,我早失去了罪惡的感覺。”他的自嘲痛苦難當,他的話自殘得教人心疼。“你相信嗎?我是害死自己母親的兇手呵……”
“不!”陰奪魂彎腰低下身抱住他的頭,熱淚盈眶。“你不是、你不是、你絕對不是……”
“我是,他說我是。”
“他?”
“我父親。”
“滾!不要碰她!你沒有資格碰她!滾!滾……”一個受傷染血的長髮男子緊抱住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首,顫抖著身子拒絕他的靠近、拒絕他的靠近……你親手害死你母親!你沒有資格碰她!
“他恨我,他真的恨我。”
伯父恨他?“適?”陰奪魂擔心地輕拍他的臉,拉回他的思緒。“他並不恨你,他絕不恨你。”
“適就拜託你照顧了,我這個做父親的能為他做的實在有限——呵,也許你會說適不需要人照顧,但慢慢的你會發現適很需要人在身邊照顧,從他母親死了以後,他就一直戴著和善面具在黑街闖蕩,而我——卻怪他害死我妻子,呵,看來我這父親也不夠格哪,奪魂。”陰奪魂想起離開前南宮慶趁他不注意時對自己說的話。
“他不恨你,真的不恨你。”為什麼會認為伯父恨他?就因為伯父一時情緒激動脫口而出的氣話嗎?“不要在意,伯父不是故意這麼說,他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妻子已死的事實,才會說出氣話,如果他恨你,現在不會這麼關心你,不會請我好好照顧你,不會——”
“請你照顧我?”埋在她懷裡的南宮适悶聲詢問:“他請你照顧我?”
“是的,他要我好好照顧你。”她直起腰,低垂的視線注視著失魂落魄的他。“他不恨你適,伯父關心你、擔心你——他愛你啊!”
“真的?”南宮适不確定地問。
“真的。”
“沒有騙我?”
她搖頭。“沒有騙你。”
父親並不恨他?還請奪魂照顧他……多年的壓力傾刻間化為煙塵,他一直一直不敢在父親面前提起母親,他以為這件事是他們父子間的禁忌,沒想到這樣想的只有他一個,父親並不恨他……
“所以,不要自責了好嗎?”陰奪魂尚未感受到他已逐漸釋懷,一味地勸著:“如果伯父知道你仍自責不已,他會難過的。”果然,“不要在意”這句話是對他說的,她終於明白南宮慶的用意。
沉默的南宮适突然抬手勾住垂在自己鼻尖的黑色髮絲,食指動了動,將髮絲卷在指上,讓她不得不跟著低下頭。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鬆開緊皺的眉頭,他揚起踏進家門後的第一抹笑容。
“咦?”她有嗎?陰奪魂完全不記得。“有嗎?”
“再叫一次好嗎?”
“這個……”
“拜託。”他懇求:“再一次?”
“適……”
把玩長髮的手隨後伸到她露出的白皙頸背上使壓,在她來不及推開他時讓柔嫩的唇瓣被迫貼上自己的,吻前他低喃道出:“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
“嗯……”雙手不知該如何推離彼此的距離,她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握上壓制自己的手,卻無法出力拉開箝制的手或推開厚實的肩膀,嬌弱無力的認知讓她放棄了掙扎。
或者該說——現在這模樣的南宮适讓她不忍心掙扎。
但是,不忍掙扎的後果卻讓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曖昧激情,濃重的喘息聲在彼此雙唇微離的縫隙中逸出,背光的陰奪魂凝視著投注視線的在自己臉上的南宮适,才一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