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樣子也不能這樣做。
所以霍建白明顯就犯了急功近利的錯誤。
孔拯想著要是自己是霍建白,就應該自己和自己的幫手一起唱一出雙簧。
幫手上表要求嚴懲孔拯,最好罷黜他,還要向他問罪,甚至於問斬,給新朝大刀開開光,總之怎麼嚴厲怎麼來,上表的人數不要多,但是也不能少,必須要給皇帝留下深刻印象。
然後霍建白本人應該上表為孔拯申辯,給他說好話,向皇帝求情,請皇帝不要嚴懲孔拯,而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駁斥那些要求嚴懲孔拯的意見,自己做好人。
如此又能得到皇帝的好感,也能得到不明真相的山東系官員的好感,還能得到顧全大局寬宏大量的名聲,有助於得到朝中各派系官員的一致好感,一舉多得。
可是霍建白沒有這樣做,而是帶領自己派系的力量一起向孔拯發起進攻,試圖痛打落水狗,把自己一棒子敲死。
這樣只能加劇倖存的山東系官員對霍建白和燕雲系的痛恨,也會引起元從系和外族系對霍建白的戒備。
逞口舌之快,卻隨之丟了人望,霍建白的政治水平可見一斑。
孔拯這樣一想,覺得大家的政治水平果然都挺菜的。
想要對方死,卻不知道怎麼做最好。
想要直來直往,卻沒有意識到朝堂上的政治鬥爭有時候容不得直來直往。
但是這也不能怪大家。
孔拯覺得主要的鍋還得蘇詠霖來背。
之所以大家那麼菜,主要就是因為蘇詠霖建國速度太快,從造反到建國前後不過四年,堪稱光速建國,這就導致不僅他自己年輕,很多重要大臣也非常年輕。
年輕的他們辦事麻利,做事到位,衝勁大,可以集中力量往前衝,能夠把一些官場老油條解決不了或者不願解決的事情給解決掉,能讓國家快速強大起來。
但是與此相對,大家在政治上的鬥爭經驗就嚴重不足。
光復軍覆滅金國是相當暴烈的革命行動,一切都是以武力為基礎前提而實現的,所以金國官員的損失是相當嚴重的。
攻克中都之後,蘇詠霖也沒有留情,他對金國中央高官進行了大規模的公審和清洗,很多金國高官都被蘇詠霖拉到外面當眾審訊,宣佈罪狀,然後當眾處決。
很多樞密院高官、尚書省高官還有金國皇族都被蘇詠霖幹掉了,一個也沒活下來。
時至今日,金國中央那些老謀深算的權謀高手基本上都被蘇詠霖給做掉了,連骨灰都揚了,早已不復存在,他們所掌握的那些精妙的政治鬥爭權術當然也沒有流傳下來。
而剩下來納入大明國的都是些當時的邊緣人物或者中低階、技術官僚等等,他們就算有鬥爭經驗,也都是辦公室水平的。
這種水平的鬥爭技術和中央大佬那種觸及根本的政治鬥爭權術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指望他們能夠在明國剛剛建立一個月的時候搞出什麼高水平的政治鬥爭,也的確是難為了他們。
沒有多幾場政治鬥爭的經歷就想要成為權謀高手,也的確是不可能,只有多經歷,多試錯,在朝廷政治鬥爭的漩渦之中掙扎求生,活到最後,才能成為真正的權謀高手。
而距離這一目標,當下的大家都還需要走過一段相對漫長的政治道路。
反正這一次大家基本上就屬於菜雞互啄唄?
啄來啄去,除了蘇詠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達到目的,就像是蘇詠霖手裡的一線木偶一樣被他提溜著耍來耍去。
就當下來看,皇帝的段位明顯高出他們一個數量級,若要和皇帝站在同一水平線上鬥爭,他們還不夠格。
懷著這種情緒,孔拯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