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維持在餓不死也吃不飽的生活水平上,是帝國統治階級天然的共識。
農民若能得到該得到的土地和糧食,吃飽肚子並不難,至少不會動輒餓死。
然而這樣微妙的平衡並不總能輕易達到,貪婪總會給帝國政策添亂子。
想想明朝首輔之一的徐階,他的家族在老家華亭縣擁有二三十萬畝良田,兼併土地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大概就能感受到剝削和土地兼併給農民頻頻餓死這種現象增加了多少可能性。
以宋朝的生產力,僅僅是傳統漢地十三州,養活一億人口並不是難事,讓他們吃飽肚子也不是不可以,難就難在分配。
統治階級的權貴們肆意享樂,巨量浪費,剩下的農民們才會吃不飽肚子,頻頻餓死。
中國的土地很貧瘠嗎?
為什麼都四海無閒田了,僅僅幾千萬數量的農夫卻還要餓死?
這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想著這個問題,蘇詠霖以風捲殘雲之勢吃光了這份早飯,連碟子裡的醬都被蘇詠霖用大餅擦了個乾淨。
趙玉成看著蘇詠霖的吃相如此兇猛,還以為他沒吃飽。
“雨亭叔,你要是沒吃飽的話,火頭營那邊還有,我再去給您弄來。”
“啊?哦!飽了飽了,已經吃飽了。”
蘇詠霖趕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吃飯的時候想了些事情,不知不覺就把東西吃光了,放在平時,這也的確是自己食量的極限了。
“剛才想了些事情,不知不覺就把東西吃完了,謝謝你,子英。”
趙玉成點了點頭,很開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雨亭叔能吃飽我就很開心了,反正我現在也就是個親兵隊長,雨亭叔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對我說,我都可以幫你辦到!”
蘇詠霖頓時想起趙玉成打了敗仗的事情。
“來,你坐下。”
蘇詠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讓趙玉成坐下。
趙玉成點點頭,很順從的坐下了。
“跟我說說,你那仗是怎麼打敗的?”
趙玉成面色一黯,低下頭,緩緩地把自己被金軍擊敗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蘇詠霖嘆了口氣。
“這樣的仗就算讓我來打,我也是打不贏的,咱們和金賊在騎兵方面的差距很大,尤其他們的騎兵數量還很多,這種時候必須要打攻防戰,怎麼能打野戰呢?兄長做得不對啊。”
“我多次勸阻,但是父親不聽。”
趙玉成像是終於找到傾訴物件似的大吐苦水道:“我多次和父親說不能和金賊正面野戰,以防金賊用騎兵斷我退路,應該把金賊引到軍寨前利用地形作戰,但是父親不願意。
他願意聽其他人的意見,派人出去和金賊野戰,我實在是擔心,就要了一支兵馬兜住大軍的退路,結果沒料到金賊騎兵太多,直接朝著我來,我被包圍住,無路可退,軍陣很快就崩潰了……”
這樣說著,趙玉成的語氣更加低沉,顯然是非常沮喪。
蘇詠霖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者軍隊訓練不足,不夠堅韌,二者沒有騎兵支援,步軍無論如何無法在速度上和騎兵對抗,二者相結合,戰敗也是在所難免,實在不能怪你,換了我也一樣危險。”
趙玉成抬起頭看著蘇詠霖。
“若是您,您會怎麼做?”
“失去騎兵掩護,步軍所能做的實在是不多,唯有一點,戰場距離軍營很近,可以向軍營方向靠攏,引來援兵協助,逼迫騎兵撤退。”
“我也想,但是……”
趙玉成搖了搖頭:“軍隊亂了,被一衝就衝亂了,不能維持陣型聽我的命令,我號令不動他們,他們只是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