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以來,他改了不少她不喜歡的壞習慣,戒了煙不應酬,也不拘著她的自由,就連做那種事的時候,偶爾也會聽她的慢一些輕一點,然而這男人骨子裡的霸道還是沒法完全收斂,他昨晚在外頭待了好幾個小時,知道那刺骨的冷,是當真害怕她著涼,然而很多時候光靠哄是不行的,他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下巴,揚揚眉:“難不成你還想穿給其他野男人看,嗯?”
梁知瞪了他好幾眼,抬腳踹踹他胸膛,男人沉沉地笑著握住她腳丫,隔著厚厚的襪子垂眸吻了一下,而後替她將雪地靴穿好。
在她面前,始終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乾市傅少。
屋外沒什麼人,大冷天的又是放假,除了昨天已經下山的藝人,其餘的統統躲在屋裡呼呼大睡。
梁知躡手躡腳貓著身子在門口望了半天,閃著身子往外跑,傅勁深抿著唇憋笑,慢悠悠地跟在後頭出來。
“喲,起了?”
安啟倒是一個人早早地蹲在了主屋外邊的長著青苔的石塊磚上,點了根菸,透過屋簷,看著滿天大雪從天而降,畢竟是個搞藝術的人,多多少少對這些有意境的場景藏著些情懷,他在這一蹲就蹲了一早上,腳邊菸頭一地。
梁知乖巧地衝他打了聲招呼,笑嘻嘻地跑到白皚皚的雪地裡來回踩,傅勁深反手關了門,走到安啟身旁,垂眸瞧了他一眼。
安啟扯嘴輕笑:“傅少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我提醒一句啊,悠著點,往後好幾天,你家小寶貝都有戲得拍啊!”
傅勁深哪能把他的屁話放在眼裡,隨意抬腳踢了踢他手腕,安啟“嘖”的一聲,手一抖,手指間夾的那半支菸一頭栽進雪地裡,傅勁深往下一踏,整根菸沒了蹤影。
“我去,搞我幹嘛?就這一根了,賠我一包!”說出來誰能信,堂堂安家公子,娛樂圈裡頭風頭正盛的新銳名導,為了一包百八十塊的煙和乾市傅少吹鬍子瞪眼。
“梁知不喜歡這味兒。”
“我去!關我屁事!”
傅勁深自然沒搭理他,梁知片場不遠處宅子入口的地方堆雪人,就她一個人,也能越玩越瘋。
小姑娘在家裡什麼事都是他親自包辦,這麼幾年來幾乎什麼活都沒幹過,滾個雪球都費勁,然而她還是耐心認真地沉浸在這樣的樂趣裡。
傅勁深走過去時,她正用嘴替手心哈著熱氣,放才她嫌棄他給她戴的手套厚實笨拙,堆起雪人來不方便,索性用牙咬著脫了一邊,哪成想雪比她想象中的可冰多了,凍得小手僵得生疼。
男人一看見便皺起眉頭,一把將她小手拉過來,那手心上殘留的雪花依然被她方才口中撥出的熱氣融了一半,溼答答的一片,他想都沒想地便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的衣服擦,而後拉開外套拉鍊,將她冷如冰霜的手塞進自己衣服內,貼著他跳動的心臟處取暖。
半晌後,梁知小爪子恢復了知覺,他耐心地從她鼓鼓囊囊的外衣口袋裡掏出方才的手套,重新給她套上:“不許再脫下來了。”
梁知點點頭,他大手牽著她還未鬆開。
安啟瞥了幾眼,覺得太辣眼睛了根本沒眼看!
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才得在這冰天動地的山裡頭看這倆貨撒狗糧?
然而他冷哼一聲剛想要回屋再找包煙躲出去抽,就聽見門外老頭子幾聲劇烈又刻意的咳嗽聲響起。
是陸鴻淵。
此刻院子裡只有他們幾個人,安啟訕訕笑著過去打招呼,陸老爺子心思不在他這,胡亂點了個頭,眼神直勾勾盯著傅勁深和梁知互相牽著的手上看。
乾市傅少誰人不曉?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加之傅勁深的爺爺輩還算得上是陸老爺子的伯樂,當年一起並肩作戰,對他多有提拔,然而這小子沒有跟著祖輩的路從政,而是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