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將他們一步步推向深淵。”
“不,不,子羅,你鬆開我,鬆開我!”
她有些掙扎,可是他卻不放,那頭人無奈一笑,道:
“又要逃嗎?別逃,讓我抱一會兒。”
衿尤放棄了掙扎,他又道:
“阿衿,你記得齊國,在仗時出現的一件件紕漏嗎?我們怎樣都想不到,皇上身邊的那個蘇承,居然是姬朝餘黨,姬帝最小的一個兒子。可不可憐這世道,給我們重重一擊,他笑看我們爭來爭去,卻將所有攪亂的一團糟。”
蘇承!
衿尤想起那個不愛說話的男人,竟然是他!
原來在天下爭奪的時候,他看著他們打來打去,心裡肯定很高興吧。
“阿衿,最可笑的你知道是什麼嗎?他一面同皇上有聯絡,令一面,又同魏有關係,總是將所有攪和的一團糟,那次答應魏讓他接你,為他鋪路,一面又通知魏陽,讓他們正巧碰上你們,你說這人心啊,怎就如此難測。”
竟然是這樣得知真相,她終忍不住,抽噎道:
“對不起,對不起。”
“又怎能怪你呢?你不過在我們幾個人爭奪戰中,是一個犧牲品罷了,心疼你還來不及……阿衿呀,你總喜歡怪自己,別怪自己,我會心疼,心疼你……”
那聲音,擲地有聲。
清清朗朗彼此聽的清楚。
蘇承被齊子羅扒出底細後,他將齊國又重重一擊,將歷年來大大小小的國事案件,以及經典藏載,全部同他自己一起燒燬,那大火中,齊子羅看著那個火中身影,竟十分心疼他。
心疼,一個落國棄兒,活了三十多年,終讓天下大亂一番。
可是他揹負著仇恨啊!
這仇恨糊了他的眼睛,也糊了他的心。
談不上恨他,只能說,他傻的可憐,可憐到,就算將自己生命送在仇恨中,也無法改變什麼。
憑藉他一己之力,恐怕不夠,可是這國與國之間的交情,可謂是緊張,之又緊張。
為何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那藏在齊元旁邊安安分分的男子,竟然是這般仇恨模樣?
齊子羅又道:
“你記得,李雯雯嗎?她也為了仇啊,恨啊,同齊華苟且,拼命的想要拉魏下位,我也可憐她,為何現在大家,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所謂仇恨,還真是厲害,能讓所有人便了樣貌,矇蔽雙眼。”
仇恨,還真是一個,無法言說的東西。
衿尤嘆道:
“這世過後,只希望少些我們這些雜兒。”
“阿衿呀,這次我鬆了你,下次見了我,請裝作,同我陌路人,好不好?”
“為什麼?子羅,不可以,不可以……你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我繼續誤會著,既然不讓我繼續誤會著,這相相矛盾,又如此之多。”
因為過幾日,我要為你剷除所有絆腳石……
他沒有說出來,將頭埋的深,深到,無法呼吸起來。
齊子羅又突然鬆開她,面上漠然,不似剛剛的神色,站起來就往門口走。
衿尤蹲坐在原處,待他出門那刻,道:
“若彼此不是良人,我祝你也幸福。”
“好。”
這次換他頓步說好。
那街市外面,有哭的,有笑的,有不停大聲談論的,甚是熱鬧。
這屋中,卻是沉默,沉默,沉默……
只剩下一人拉門而出的聲音,而漸漸,又有哭泣,不停止的聲音。
衿尤擦了擦臉,也站了起來,將身上染了他的血的罩衣脫掉,好好的放在胳膊上,而手中那個匕首,卻噔一聲兒,落在原處。
她出了門,眾人又一陣唏噓。